夜風吹拂，揚起髮絲，少女的拳頭漸漸鬆開，冰涼的指尖順著辰峰的眉毛拂過，直至他的眉心。
“阿辰，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我從沒想過要你怎麼樣，曉露，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根本不清楚……”
“可是事情還是發生了，對嗎？”
指尖輕觸，毫無停頓地又從他的面部一路滑下，終止那破損的肩膀。
那裡的布料已經被血跡浸染，肌肉因為疼痛而緊繃。
啪嗒啪嗒。
心臟所感受到的一切，早已已然揭示著一個事實。
因他而傷，為他而痛，隨他所喜，同他所愛。
“阿辰，你是在懲罰我嗎？”
少女的手臂逐漸彎曲，再次依偎在男人的心口，側臉緊貼，似是在傾聽著他的心跳。
“我……曉露……我……”
“我好像早就離不開你了，阿辰。”
輕聲的呢喃，似是在尋求與他的對話，但是身軀瑟縮，烏黑的秀髮將她動人的雙目埋藏，彷彿又是在隔絕，抗拒著他的一切。
“但是，你的身旁……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原本已被擰死的閥門突然鬆動，曉露感到一陣噁心，緊接著，涕淚橫下，情緒激盪，連帶著，之前吃的那一些奶糖都難以存下。
她的手緊緊捂住嘴唇，另一隻手揪緊了辰峰的衣裳，牽拉，扭曲，又放下。
辰峰會意，趕緊起身，扶穩了少女的肩膀。
緊接著，心緒的洪流從她的體內溢位，潑灑在地上。
“咳喝……”
少女的喉嚨被灼熱的流體所燙傷，她的雙腳虛浮，踉蹌的步子一身以前，好在有著辰峰的攙扶，不至於一下子又跌坐回地上。
“阿辰……”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重量再次壓上了辰峰的臂膀。
“嘶。”
傷口撕扯，疼的鑽心，但是他又怎捨得放手，放開那雙倒映著孤影的破碎星眸。
既是迷惘又是醉意。
美目盼兮。
柔弱冰冷而又無力的雙手再附上他的雙頰，輕輕的託舉。
“阿辰，我該怎麼辦啊……”
“我知道，我欠你的實在是……”
“不曉露，你沒有，咳咳，你沒有欠過我什麼。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去做的……”
“噗呲”
眼角的淚仍然在流，但是少女嘴角翹起，玉雕般的瓊鼻微微抽動，展現出了一個絕美的笑顏。
“大笨蛋……”
少女閉上眼睛，輕點起腳尖。
真是令人成癮的毒藥啊。
溫潤而又酸澀的觸感自舌頭流入，一點一點地泡化了堅硬的苦痛。
“阿辰，我知道你放不下那邊，就像我放不下你一樣。”
“不……”
“不許撒謊，阿辰，我們說好的。”
“……”
少女一觸即離，緊接著指尖輕點住他的唇吻，阻止了他因迷戀而產生的索取。
“你可真是一個混蛋呢，阿辰……”
“對不起，曉露，對不起。”
是的，他還真就是一個混蛋。
一個自私到無可救藥的混蛋，一個不佔有眼前這個女孩就活不下去的混蛋。
花朵凋零，但是一枚碩果垂在破敗的花梗之上，不停的搖曳，盪漾。
他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去堅持一段直達終點的戀愛，但是……
放手？
這還不如讓他現在，馬上去死。
把眼前的女孩推給別人，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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