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上還是法律上,漢尼拔都是他的父親,這麼叫確實沒有錯。接過水果,道,“謝謝。”
漢尼拔摸了摸他的頭,就轉身上樓去了。黑慄雕沒有跟他一起去,蹲在巫承赫旁邊的沙發靠背上,猶豫著想要碰他。巫承赫不動聲色地給了它一個“走開”的暗示,它就飛走了。
初潮之後,巫承赫明顯感覺自己的催眠能力提高了,雖然對金軒和漢尼拔這樣意志堅定的強異能者不太奏效,但對量子獸小乖乖們卻效果很好。
因為缺課太多,巫承赫複習到很晚才睡,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境。漢尼拔處理完公務已經是半夜了,回到臥室,發現兒子卷著被子睡在大床一角,像個蛹一樣。他一點點將被子從兒子懷裡拽出來,重新給他蓋好,然後在他身邊輕輕躺了下來。
萬籟俱寂,漢尼拔雙手枕著後腦,看著身邊熟睡的兒子。他才十七歲,華裔晚熟,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他已經是個大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好惡,將來還會有自己的愛情。雖然他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就不能和任何人太接近,但人不是動物,是有感情的,有出色的物件來追他,他遲早都要淪陷。
不能允許。
【誰也不能把他搶走,敢動這種念頭的人,都要消失】
第二天就是情人節,巫承赫一大早起床,無端覺得心驚肉跳,右眼皮控制不住地哆嗦,洗澡的時候用涼水冰了一會才感覺好了點。
漢尼拔再沒有提起金軒的事情,照常與他一起用早點,然後去軍部上班。巫承赫送他出門,回頭就撥了金軒的電話,告訴他自己功課缺得太多,要補習,不能去看他演出了。
其實巫承赫老早就做了這樣的決定,昨晚那樣和漢尼拔針鋒相對,只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想要獨立解決問題的立場罷了。
巫承赫說完,金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這樣的表演?”
巫承赫自認還沒有熟到可以對他的人生規劃指手畫腳,斟酌著道:“我只是不懂得欣賞,並不是你的表演有問題。”
金軒又沉默了一會,問:“那你欣賞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什麼樣的人生?”
巫承赫想了想,覺得這種事還是應該好好回答一下,便道:“我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但我仍然嚮往普通的生活,希望能透過一些具體的方法改善和我一樣普通人的生活,比如作一名醫生。我對你們的行為藝術非常尊重,但抱歉,價值觀方面可能有點不認同。”
金軒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一點,半天才說:“我知道了。”隔了少頃,又道:“其實你所說的那種人生,用具體的方法改變世界,我也在做。”
巫承赫想起他的專業,他的研究課題,不得不承認他在實業方面的成就其實已經很出色了,只是藝術方面更逆天一點。
話說有些人的存在就是這麼不合理。
“週末愉快。”金軒沒有死纏爛打,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巫承赫看著手心的熒光暗淡下去,心裡放下一塊大石,但不知為什麼又有點淡淡的失落。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自作多情,殺馬特之所以沒有死纏爛打,不是打算放過他,而是有更加兇殘的後招等著他!
八個小時以後,情人節之夜,整個加百列軍港,甚至整個敦克爾聯邦,都為巫承赫陷入了瘋狂。當晚的演出結束後,因為他的缺席而一直空著的那個貴賓座周圍丟滿了臭雞蛋和汽水瓶,上面更是被絕望的粉絲用各種刀具紮成了篩子。第二天一早,甚至有個彪悍的女漢子專門把那把椅子買了下來,拆回去澆上燃料油,在加百列最大的公共廣場上燒成了一塊焦炭!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一個原因——偉大的King神宣佈,他要退出藝術圈了!
理由是他愛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