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潮溼之氣,混合著各個犯人身上久不經過清洗而形成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這讓從沒來過這種地方的盧清芙,幾欲作嘔。
她掩著鼻子屈膝坐在一張尚算乾淨的草蓆上,眉頭緊鎖著。
一個時辰前。她的目前安親王妃帶著丫鬟過來探視,塞給了獄卒一封分量十足的銀子,才給她爭取到了這一間環境還算不錯的獨立牢房。
安親王妃告訴她,不用太擔心,盧安淼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只是明日的審問,要一口咬定此事她全然不知道。都是身邊的丫鬟所為。她只需這麼說,餘下的都不用去管。
盧清芙原本是不屑於撒這個謊的,她本以為就算她承認了又能如何。
可從安親王妃的話裡面她隱隱得知,這件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為了能儘早的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盧清芙只得依言照辦。
盧清芙死死的掩住鼻子。將頭埋到了膝蓋中,閉起了眼睛。
腦海中,接連交換的閃過陳甫志和榮寅的臉龐,還有陳衡今日看著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還有葉落銀對她那句‘你還要自欺欺人到幾時’的神色。
“我沒有錯!”盧清芙忽然抬起頭來驚叫了一聲。
透過老舊木桌上的油燈映照,她看到了自己映在對面牆壁上的身影。
身著寬大不合體的囚服,披頭散髮,乍一看如同一個瘋子一般。
然而就是這狼狽的影子,一時間竟然讓她覺得沒有絲毫勇氣去面對。
“我沒有錯……”她飛快的將目光移開,不敢再看,說話的語氣卻變得沒底氣了起來。
與此同時,忽覺一陣冷風迎面拂過,油燈的火苗被吹熄,使得本就昏暗無比的牢房頓時陷入了漫無邊際的漆黑中去。
※ ※ ※ ※ ※ ※
次日早,東方顯出了魚肚白,乃是天氣晴好的預兆。
“二叔,莊子裡的事情就要麻煩你多操心著了。”
正院前廳,一家人已經用罷了早飯。
昨日審訊的結果出來之後,官府就命人將葉記的封條揭了去,封鎖茶鋪的一干官兵也都撤了回去,另帶著,頒了一道文書張貼在了縣衙大門前,算是還了葉記的清白。
故今日一大早,一家人就早早起身用飯,打算早些去料理這幾日停下來的事情。
落銀和月娘要去茶鋪裡,葉六郎重傷未愈,莊子裡整修的監工這項職事,便落到了葉流風的頭上去,說是葉流風一個人過去,但他一旦過去,紀海定少不得要一起的。
商定後,大家便各自分頭去做事了。
待落銀來到茶鋪裡的時候,險些被嚇了一跳。
一大早的,她今日都是提前過來的,卻不料有人比她更加提前,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是前些日子裡新招募來的茶師和茶徒夥計們。
當日事發當日他們跑的一個要比一個快,生怕被牽連進來。而昨日得了葉記無罪的訊息,今日一大早更是來得一個比一個要早。
因為這幾日來他們不光關注著葉記有沒有被定罪的風聲,還得知了睿郡王待葉記格外親厚的訊息。
若說之前只能捕風捉影的聽聞一些睿郡王與葉記的大茶師關係頗為密切的傳言的話,那麼這次葉記捲入陳甫志被殺的案子裡,平安的抽身而出,那就等同這個訊息得到了最大的印證。
現如今外人都道,這件案子裡為葉記的存亡出力最大的就是睿郡王爺。
“東家這幾日來辛苦了。”其中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茶師燕祺,迎上前對落銀說道。
他這邊一開了頭兒,後面的五六位也開始紛紛附和。
“東家有什麼事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