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接過資料掃了幾眼,問他:“《揚江日報》那邊沒說法?”
“有,撰寫昨天那篇報道的記者鬆口了,是有人給他提供的線索,至於對方是誰,他當時沒問也沒仔細看。”停頓了下,許東補充道:“只說是個男的,三十幾歲,像給人跑腿的。”
“想辦法把人找到。”
鬱庭川說著,把資料還給許東:“至於那個微博賬號,打電話給小樊,讓他下午來云溪路找我。”
許東跟了鬱總這麼多年,自然清楚老闆養著小樊是做什麼的。
有些手法陰私了些,卻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許東也知道,小樊以前坐過牢。
一個商人,哪怕明面上做著善事,卻不會真的敦厚無害,手底下有這樣那樣的人不足為奇,如果有誰不懂事,那就教他怎麼做個老實安分的人,要是教不會,不介意用點非常手段。
……
鬱庭川回到病房,宋傾城已經洗漱完換好衣服。
因為女人產後氣虛血弱,身體的抵抗力也有所下降,宋傾城穿的是長袖雪紡襯衫和長褲,有些熱,她就把衣袖稍稍上翻,露出雪白纖細的手臂。
生了個孩子,宋傾城的身型變化不大,在醫院住了六天,體重已經快恢復到懷孕初期。
如今外面傳聞滿天飛,鬱庭川沒更改出院的日子,哪怕宋傾城和孩子出去的時候,可能會被記者圍堵詢問,但一直待在病房裡不是長久之計,也更容易引發外界不好的猜測,他清楚宋傾城謹慎的性格,與其看著她胡思亂想,不如就順其自然讓她知道。
也因為了解她,知道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一點輿論上的壓力。
鞏阿姨和餘嫂是早上過來的,正在沙發旁整理行李。
宋傾城坐在床邊,看到鬱庭川進來,開口問:“醫生怎麼說,確定可以把孩子帶回家麼?”
“護士還在幫孩子收拾,過會兒出院就直接去接孩子。”鬱庭川發現她吃的早餐不多,投在宋傾城臉上的目光關心:“才吃這麼一點,肚子不餓?”
宋傾城說不餓,然後朝他伸出手:“你還沒把手機還給我。”
“忘記醫生的叮囑了?”
“沒手機在身邊,有些缺乏安全感。”
醫院的環境相對安靜,宋傾城住的又是單人病房,沒有手機上網,她不知道外面關於她配型捐腎救弟弟的新聞發展成怎麼樣了。
“想知道那則新聞的後續?”鬱庭川問她。
宋傾城說出自己的顧慮:“現在的網路資訊發達,捐腎的新聞出來,我怕牽扯出我以前那些事。”
在她生下孩子後,餘嫂暫時搬進云溪路八號園,這兩天,餘嫂和鞏阿姨忙著打掃別墅和照顧她,倒也沒工夫關心時事新聞,報紙上的兩篇新聞,提到宋傾城用的是‘宋某某’,至於社交平臺,鞏阿姨和餘嫂的年紀大了,不懂怎麼上網,自然不會去關注那些報道。
所以,她問鞏阿姨她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鬱庭川已經坐在床邊椅子上,握住宋傾城伸著的右手,搭在自己的大腿處緩緩攥緊,動作顯得柔情蜜意,又告訴她:“樓下有些記者,過會兒下去,不必緊張也不用理會他們。”
宋傾城點點頭,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睛:“事情鬧大了對不對?”
遲疑幾秒,終究問出自己的懷疑。
考慮到病房裡還有其她人,宋傾城的聲音偏輕:“我以前坐過牢的事,是不是被挖出來了?”
鬱庭川沒有否認,看著她的眼神溫柔:“會不會害怕?”
宋傾城搖頭,如實道:“換做是以前,我會害怕。”說完這句,回握緊他的大手:“但是現在,不會了。”
話落,那雙瑩潤的眼眸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