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主席為人豪爽,就是有個愛掐人的毛病,高興了要掐,生氣了也要掐,所以大家和他商量事情、彙報工作都會下意識的離他兩步遠,有時候他抬手掏煙都會讓站在他對面的我們一激靈。
趙亞男話說到這份上,我也顧不得主席知道會怎樣,答應馬上給她畫。我一邊問她對畫面有什麼想法,一邊準備畫板畫具。
趙亞男去反鎖了了門又合嚴窗簾,一邊脫裙子,一邊說:你讀過戴望舒的《雨巷》想做詩中丁香一樣的姑娘。
我懂了,原來趙亞男和她父親一樣,都是在豪爽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敏感細膩的心思,這也是主席不少回憶鄉情的詩作特別能打動人的原因。
我和趙亞男同時準備好了,我抬頭看她,她卻一反常態紅著臉、低著頭,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說:咦!你剛才的潑辣勁呢?她捂著臉說:我這也是第一次呢,便宜你了!你說我該怎麼站?
我說:你只需放鬆,閉上眼睛揹著手,想著你心中的雨巷就好!她聽到我的話就閉上眼睛背起手,果然慢慢進入狀態放鬆下來。
趙亞男明顯是喜歡運動,身體比例很協調,胸脯飽滿,大腿渾圓,肌肉也很緊實帶著張力。她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陽光能曬到的地方和原本的膚色有明顯的反差。
說實話我面前的她和《雨巷》中柔美的丁香還是有明顯的反差,讓我一時不知如何落筆。
於是我也閉上眼睛想象著,就聽趙亞男低聲說:想什麼呢?把我晾在這,你還不抓緊?我睜開眼睛看向她,看到了她羞怯中帶著倔強的表情,瞬間眼前一亮,丁香不僅是柔美的,也是倔強的,不僅是羞怯的,也是自信的。
我知道我該怎麼表現眼前的姑娘了。被雨水打溼的青石板泛著油潤的光,雨中一位姑娘把紅色的油紙傘放到身後,伸出一隻手、微微仰著頭,眯著眼睛正如丁香一樣享受著雨絲的滋潤。街道兩旁青黑色的屋簷和長滿苔蘚的粉牆,反襯著她青春的活潑,她是穿透雲層照向滄桑歲月的一縷光,和諧又跳脫,溫婉又張揚。
經過畫境中的鍛鍊,我思路一定,下筆很快,自己感覺沒用多久畫面就成型了。我得感謝趙亞男,第一次用水粉表現人體讓我獲得一種全新的體驗,找到許多避免粉氣表現水潤的處理方法,畫面溼潤、人體上的水珠晶瑩,結合在一起就是《雨巷》中的詩意,透著著丁香一樣的芬芳!
我停下筆,示意趙亞男過來看看,她光著腳略帶忐忑的走到我身後,驚喜的捂住了嘴巴,呆呆的看著畫中的自己,瞪大了眼睛看了許久才說:我要真是個男孩就好了,我一定娶她!
這話說到我心裡去了,我卻不敢表達。我問她:還滿意嗎?看看哪裡需要修改!她說:一筆都不要動,哪裡都不要改,我太滿意了!超乎想象的異常的滿意!說說,你要什麼獎勵?
我笑了,如釋重負,對她說:別讓你爸知道就是對我最好的獎勵!她也笑了,點著我的鼻子說:膽小鬼!
我看看錶,一上午就這麼過去,快到吃飯時間了。就對她說:畫得幹一陣,你穿好衣服找你爸爸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把畫包好你再來取。
她擺擺手說:我才不去找她呢,我請你吃飯,算作獎勵!說完抱起裹在一起的衣裙到裡間穿衣服去了。我等她穿好衣服出來,一起走出畫室,她問我喜歡吃什麼,我說你想吃什麼,第一次見面還是我請你。
她想了想說後邊飯店最拿手的就是溜肉段和燒茄子,到那再看吧。說完又想起什麼,一拍腦門,看著我說:把喬老師和方老師也一起叫著吧,正好認識一下。我點點頭說:行,她們也快下班了,我們正好順路去找她們。
走到幼兒園等了一小會,就見喬墨溪和方雪晴手拉手出來了,趙亞男拽著我往前迎了兩步,對喬墨溪和方雪晴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