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胎的韋貴妃害喜得太過厲害,皇帝在她身邊陪了整宿,沒曾閤眼,自然龍體欠安,需要大白日的擁著愛妃再補一補眠。
滿朝臣僚免不得議論紛紛,至從納了韋貴妃,皇帝已是少有按點早朝過,這還隔三岔五的免了朝議,如此下去,朝政荒廢啊……
冢宰自是將一干政事擔了下來,回到官衙便是陷在了那堆成小山的文書堆中,直到臨近午間,才稍稍直了直腰。
正站起來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卻瞅見那森森然而來的瘟神,雙膝竟是免不得一陣發顫。
正要捂了肚子,裝著去溷廁,卻是見那瘟神今日神色倒是難見的和善,還將一個用荷葉包裹的物事塞了給她……
冢宰感手間一團暖熱,抖抖嗖嗖的拆了開來,竟是兩顆熱乎的烤地瓜,外皮金黃,還冒著熱騰騰的香氣。
她愣了一愣,又聽那瘟神慣常淡冷的道“昨日不是說不通暢的麼?多吃兩顆地瓜該好了!”……
漢王昨日雖被這斷袖臨事兒偷兵符的行為氣得不輕,可回到府中輾轉不眠,琢磨了一宿,那斷袖當時與他親吻時的表現,怎麼想都覺著也是動了真情的?
那樣含淚的水眸,緋紅的玉頰,以及那唇舌間的竭力糾纏,若不是動了心了,他實在不覺得那斷袖有本事裝得出那般真摯的神情。
這樣想了一宿,一早便是消了怒氣,還讓老平拿出那磨鍊了三年的烤地瓜手藝,烤了兩顆噴香的地瓜。聽說這地瓜通腸胃,看這斷袖今日還拿得出什麼樣的藉口來逃避他的溫存?
跟著漢王同來的平公公忙笑道“老奴以前跟裴嬤嬤學的手藝,王爺一早特意令老奴烤的,不知合不合冢宰口味?”
老平將“特意”兩字格外加重了口音,讓冢宰能感受到王爺冷漠背後那熱乎乎的熱忱啊。
而這份突入其來的熱切關懷,讓冢宰驚詫之餘,還有幾許哭笑不得,人家文人雅士示好都是寫詩送詞的,這拿慣了刀劍的瘟神倒是實在,送的禮都與眾不同。
不過,這地瓜看起來火候不錯,尖著指頭迅速的剝了皮,啃了兩口,嘖嘖讚歎了兩聲,“比乳孃烤的地瓜要焦一些!但更有嚼勁兒!”
老平見冢宰吃得帶勁兒,總算是發下心來,一臉燦爛的道“老奴賣了三年烤地瓜,如今可是被叫做‘地瓜老平’呢!”
“哈哈,‘地瓜老平’,地瓜好啊,踏實管飽!”
冢宰笑得前仰後合,抬眸卻瞥見那瘟神正死盯著自己,雖神色無恙,但那鳳眸中攻城掠地的企圖,昭然若揭。
冢宰險些被一口地瓜所嗆,想來這瘟神有戰神之稱,從無敗績。如今卻是攻不下她這區區斷袖,自然是自尊受挫,心有不甘吧?
從來得不到就最磨人,對她這斷袖的新鮮勁兒,眼下定該是正濃啊。
冢宰沉吟一瞬,索性直視漢王道“漢王應是個真正的鐵漢子,喜歡的當是豐沃妖嬈的女子,對本冢宰這樣的男兒,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漢王一旦得到,定會覺著索然無味,棄之不及……可漢王需知,本冢宰雖生得柔弱,卻不是個可以任人褻玩的玩物!”
這番話說得平淡中見著幾分硬氣,漢王微微一怔,暗道本王原本的確是喜歡那些豐滿的女人,可也不知怎的變了性子,偏就喜歡上了你那單薄的小妹,更還因此看上了你這斷袖。
雖心底這般想著,可總不能直白的告訴這斷袖說,因喜歡他小妹,所以想將他摁倒辦了,這聽來倒顯得他漢王齷齪不堪了,正要示意老平打個圓場……
卻聞一聲“表哥!”的脆生嬌喚,扭頭竟見程碧芙領著兩婢女提著幾個食盒,笑意嬌婉而來……
漢王前晚在綺想樓與人爭風吃醋的傳言,程碧芙也是聽說了,雖妒恨得很,可父親和大哥都說男人肯定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