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另一位扒開了他的手。
莉安便這樣得救了,被兩位少年拉向遠處,跑了。
而白巫師還怔怔的站在原地,毫無反應,一動未動。
老婦人最終停在了村口,看向了村口的攝像頭。
攝像頭那邊的琥珀,看著顯示器前的那張臉,怔住了。
“琥珀似玉非玉,足夠堅硬珍貴,流傳千萬年而不腐,你生的如此好看,一定要這樣才好從今往後,你便叫琥珀吧。”
“謝謝婆婆賜我名字,我以後就叫琥珀了!”
琥珀瞧著那位老婆婆的長相,腦中自然而然響起了這段對話。
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只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柔弱,突破了一層層堅硬的殼,化為一行清淚,從琥珀眼角悄然滑落。
顯示屏那頭,老婆婆開口說了一句話,一句提問。
“你是什麼時候跟陸易成婚的呀?”
熟悉的聲音,將永遠銘記的聲音,賜予了琥珀新生的聲音,將琥珀帶離地獄的聲音
是的,就是那樣的聲音。
彷彿有一隻溫柔的手,觸及靈魂,輕輕撫摸。
琥珀怔住了,哭笑不得,越來越多的眼淚淌出,視線早已模糊。
往日她有多堅強,此刻便有多脆弱。
她可以一人揹負罪孽,一人承受絕望,她可以無比堅韌,無比冷靜。
但現在她做不到。
因為那頭是撫養她長大的婆婆,是將死之冬夜,把她從垃圾堆裡抱起的婆婆。
原來,那之後老婆婆一直都沒有死,只是悄無聲息的潛藏了蹤跡,甚至就在她眼皮底下,收養了陸易和範間。
也許她們曾在歌舞伎町幾次相逢,擦肩而過。
縱使相逢也不識。
好殘忍啊婆婆。
琥珀捂住了嘴,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手不住滑落。
老婆婆再次開口,又說了一句話:“你比陸易大很多,不過倒也沒什麼,你屁股大,好生養,爭取早點生一窩孩子,讓我抱孫子吧。”
老婆婆笑了起來。
隨後,老婆婆漸漸隱去了笑容,恢復了平靜,認真的道:
“關於我還活著的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包括陸易和範間,我可不想他們來煩我,太吵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
琥珀早已泣不成聲,縱使她知道老婆婆聽不見,仍然回答。
“這東西也不是雙向的,我也聽不見你說什麼,不過你一向懂事,應該是知道了,我的小琥珀。”老婆婆自顧自的說著,搖了搖頭。
說完這句話,她便緩緩向白巫師走去。
村口依舊混亂,幾位孩童穿過老婆婆身畔,見而未見,似乎老婆婆根本不存在。
白巫師能看到那位老婦人,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婦人向他走來,什麼都做不到。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算是在泥流教派的領袖身上,也不曾有過。
老婆婆來到近前,瞧了他一眼,平靜的說了一句:“今天是個曬太陽的好天氣,你也應該去曬曬太陽,身上未免有點太陰暗了。”
白巫師艱難的張開了嘴:“你不殺我?”
老婆婆擺了擺手,回過了頭,望著朦朧起伏的遠山,望著無垠湛藍的天幕,說了一句話:
“你在何處生,又在何處死,與我有什麼關係呢這片土地已經平靜了太久,我看這樣挺好,就讓它這麼平靜下去吧,你說呢?”
“好。”
白巫師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
也許,他這輩子也不會踏足荒區一步了。
:()人類世界毀滅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