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纏上一看就年紀小的陳極,估計是覺得陳極什麼也不懂。
潘銀自己將煙點上,很誠懇地說道:“小兄弟,我是看你年紀和我弟差不多大,不忍心你白跑一趟。”
“現在礦裡都不缺人,你啥也不懂,又沒經驗,誰要你?”
“都快過年了,你還來這兒打工,也怪可憐的。”
終於,他說到了正題:
“要不這樣。你也別孤零零一個人了,我把你帶上,就說你是我弟,我來帶你。”
“結錢的時候,你工資分哥哥一成就行了。”
意思說的很明白,就是用一成工錢,換潘銀的庇護,順便還能讓潘銀教他下礦的技能。
礦裡很危險,這似乎是個平等的交易。
甚至明面上來說,還對陳極有利。
許三道在一旁懶洋洋地插話道:“誰跟你說他一個人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有些厭惡:“你是巖筍村來的?”
潘銀的臉一下就僵住了。
陳極是入域者,當然不會接受潘銀的交易,不過巖筍村在哪?
潘銀把菸頭往地上一扔,狠狠地拿腳碾了碾。
“關你屁事。”他硬邦邦地說道,回身坐到了皮襖男身邊。
許三道若有所思。
拖拉機的速度變慢了,他想了想,和陳極說道:“記住了,等會進礦,你就說咱倆是一起的。”
“小心點那兩人。”
陳極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潘銀和皮襖男起了身,與另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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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這三人坐在了一起。
那男孩臉上還留著孩子氣,揹著個破書包,聲音怯生生的,對著另外兩人一口一個“潘哥、鄭哥”,又生疏地抽著潘銀遞的煙,被嗆的一直咳嗽。
陳極複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知道潘銀已經將這名男孩說動了。
很快拖拉機便開進了礦區,附近開始出現像小山一樣的煤堆,堆在雪地上,把雪都染灰了。
“這個煤窯挺大的。”許三道說:“但不正規,這一片兒估計都是黑煤窯。”
十幾人下了拖拉機,陳極二人拎著蛇皮袋子躲到了最後,在一處裝飾稍好的磚房外排隊。
領頭的是潘銀、名為鄭金明的皮襖男,還有那個男孩。
片刻之後
許三道帶著陳極進了房子。
屋外還下著微雪,冷風呼嘯,屋子裡頭卻暖烘烘的。
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男子坐在桌前,看著文質彬彬,和煤窯很不搭調。
這是礦裡的會計。
他很快把手續辦好,給了陳極個破安全帽,上面還纏著膠帶。
“四眼,拿個好點的給他。”忽然,一道中年男聲響起,有人進來了。
陳極回頭望去,發現是個礦工,臉上黑撲撲的全是煤灰,但似乎和會計很熟。
“老陽,不是我不給。”會計無奈地說道:“礦長根本沒撥錢買安全帽,好的就那幾個,已經被別人拿完了。”
老陽皺了皺眉道:“都冒頂了那麼多次,礦長還不換——”
“噓!”四眼對著他使了個眼色。
隨即,便站了起來,笑呵呵地對著陳極身後打招呼:“礦長!”
陳極一愣,被許三道一把拉到旁邊,只見到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礦長穿著皮夾克,皮鞋,突出的肚子下勒了一條皮爾卡丹的腰帶,看也不看陳極二人。
神情很不耐煩。
他身旁還跟了名不知道是保安還是打手的壯漢,陳極聽見
壯漢稱呼礦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