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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家後,關知荷已經準備好一條裙子,約了造型團隊過來替她妝扮。
後來虞海和到家,哪有什麼迎接,連寒暄也沒幾句,鑽進房間急忙換了套西裝。
看起來,早知道今晚有慈善晚宴。
關知荷花費大功夫,才在由香港頂級名媛貴婦組成的慈善組織惠愛中拿到一個捐物資格,今晚也才有機會到晚宴上露名露臉。
同時,還是加入惠愛的入場券。
虞寶意抬頭望向高聳入雲的瑰麗酒店,身後就是舉世聞名的維多利亞港,夜風攜來遊船悠長的鳴笛聲,像是什麼重大賽事開始前的鳴響。
這裡是香港。
是她媽媽的故鄉,她爸爸和哥哥打拼的地方,她家人拼盡全力,也要向上攀爬的賽場。
可她偏偏安於現狀,為此不惜遠離這裡。
關知荷遞上早有準備的三張邀請函,虞寶意隨父母走進瑰麗,一道奇異的聲音引起她注意。
回頭,是嵌在牆體上的斯特萊斯堡聖母大教堂天文鐘的縮小版時鐘。
七點了。
錶盤旁邊的小天使敲響鈴鐺,翻轉沙漏。
微小的沙粒呈一條直線墜下,莫名帶給她時間倒數的緊迫感。
她捏一下拳頭,掌心發涼,像剛在冰水泡過一樣。
“bowie,別緊張。”關知荷出聲安撫女兒,“你以前也見過這些uncle和aunt,他們都很喜歡你的。”
是嗎?
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還是家族話事人對兒子正妻選擇之一的喜歡?
香港有部分中產家庭,幾乎耗盡兩代人的心血,才培養出一個難得能入眼的豪門媳婦。
從此,雞犬升天。
她們擁有姣好的容貌,鍍金的學歷,知書識禮又多才多藝,情商極高,治家手腕剛柔並濟,彷彿不是來當一個人的妻子,而是專門充當一個家族的門面與代表。
相比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唯二重要的,是她們原生家庭的事業威脅不到夫家,甚至構不成平等關係,需要和上下級一樣的提攜與幫助。
第一重要的,是她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什麼該管,什麼又不該管。
關知荷始終是疼她的,沒有按照那些家庭培養豪門媳婦的條框約束要求她。
可……
虞寶意看進敞開的兩扇大門後。
令人目酣神醉的花花世界。
遍地金子。
和誰的勃勃野心。
寶意
“都系你識教女啊。(還是你會教女兒。)”
一個女人坐在關知荷旁邊,滿目豔羨地看著盛裝的虞寶意。
關知荷難得流露出幾分驕傲,“哪裡的話,你的兒子也很優秀啊,聽說公司馬上準備上市了,白手起家,難得啊。”
“上市歸上市,不還是要一步步搏?哪像你啊,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女人掩唇微笑,眼神耐人尋味。
可以說,今晚和關知荷懷揣相同目的的夫人,沒有一個不羨慕她的。
虞寶意相貌繼承得好,全是父母的優點,五官與輪廓走勢構出一張平整度極高的臉,以粉妝玉琢為底色的鮮眉亮眼,一雙桃花水目尤為雪亮動人。
盛裝之下,也放大了她儀態的端莊優雅,側影肩直背薄,甚過某些真正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
可虞寶意不想聽這種話。
怎麼聽,怎麼都刺耳。
宴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