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睛都睜不開,戲謔的淫笑聲驀地響起,足音漸漸靠近,用意不言而喻。
幾張惡少的臉出現在燈光下,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留長的發染上五顏六色,一看便知是中輟生。
若非情況下允許她真會笑出聲來,此時杜玉坎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像是花好月圓下情致正濃時踩到狗屎,當場將迷人的氣氛打散。
向警察挑釁的場面還真是少見,而且對方還是階級極高的警務人員,這幾個小毛頭不是平日忘了燒香,便是關老爺不保佑,一出師就遇上個殺人鯨。
下場她不用看也知道結果,毛賊遇到霹靂警察簡直是自尋死路。
只不過這一帶不應該有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當初劃分地盤時即已言明,莫以小利影響大局,必須保留一塊清淨地好吸引觀光客的到來。
到底是誰陽奉陰違地支使他們為惡?若是沒人在背後支援著,他們不敢膽大至此,竟枉顧她的吩咐私下為非作歹。
“怎麼?嚇傻了呀!聽不出我大哥的意思,戀愛稅聽過沒?在我們地盤上談戀愛是要抽稅的。”
怕兩人傻楞楞的不解其意,剪了個龐克頭的少年特地解釋一番,邊要著彈簧刀邊露出惡意的嘴臉。
“是你要解決還是我來負責?當某人將我當沙包扛走的時候,沒順手帶走我的皮包。”現在她是身無分文,比乞丐還窮。
杜玉坎一手將她推到身後,獨自面對一群惡少。“少逞強,這是你們企業化的成果嗎?”
看來成效不大,不過爾爾。
“讓你見笑了,一個初成形的企業體系難免有幾隻害蟲,哪天有空捉出來一捏就上軌道了。”樹大有枯枝,適時的修剪是必要的。
敢揹著“蝴蝶”擅自搶地盤,他們幕後的大哥想必吃撐了,需要運動運動,
“又要殺人了?”他不悅地一瞪,不高興她的黑道作風。
“你別太緊張了,捏死一隻蟲不算什麼,我就不信你瞧見螞蟻窩淹水會好心的造橋讓牠們逃生。”做人不用心存慈悲、留下他們等於是害人。
第一次殺人的確會不習慣,她連作了三天惡夢還無法正常進食,連握起筷子都會發抖,怕見任何刀具的反光,彷佛上頭沾滿鮮血。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以後,她便知道自己已是滿身罪惡的人:心已麻木的不在乎有多少人在面前倒下,只要能創造出更好的未來,再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讓她在地獄的泥淖裡爬行吧!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
“人不要螻蟻,他們有生存的權利。”杜玉坎聲音一沉地警告她。
“即使是惡貫滿盈的十大槍擊要泛?”懸賞千萬,死活不論。
“是,即使是惡貫滿盈的惡徒。”法律自會制裁,用不著她出手。
傅青蘿語氣一酸地加以諷刺。“你真是寬宏大量呀!以後逮到我的小尾巴時可要記得比照辦理,別大小眼地給我一問又黑又臭的牢房。”
瞪著她,杜玉坎的眼神比刀鋒還凌厲,不滿她的暗嘲,絲毫不把紀律當一回事,以輕賤的方式羞辱國家律法,當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競賽。
看得出她一點也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隨時做好硬幹的準備,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她的行為。
“喂!你們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麼?還不把錢拿出來孝敬,想要刀口往肉裡插才甘心嗎?”浪費他們的時間。
等得不耐煩的小混混撂下狠話,紛紛取出隨身兇器在一旁比劃著,藉此威脅他們動作快一些,別磨磨蹭蹭的令人發火,
“小心點,小弟弟,別把刀拿錯邊劃傷手,通常都是一些大哥拿錢來孝敬他,希望他高抬貴手。”別怪我,我這人最怕嚇了。
“青蘿……”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