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點點頭,道:&ldo;這是自然,你是正式抬進門的妾室,跟大爺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不會就這麼讓你走的。&rdo;
吳姨娘是正式結了契書進門的良家妾,主人家可以趕她出門,可以由媒人領走隨意聘嫁,但不能像大雪那樣隨意由人牙子發賣。大雪是奴籍,吳姨娘是平民,就是當了妾室,吳姨娘也不會就此成為奴籍。
外頭料理完,屋裡婆子也過來回話,吳惠姐的孩子掉下來了,情況還好。江氏便道:&ldo;讓管事的派車立即送吳惠姐走,從今天開始,再不準吳惠姐踏進沈家門一步。&rdo;
吳姨娘是沈家進門的妾,還可以打發,吳惠姐雖然前頭說過要給沈書君當妾的話,但並沒有辦手續,吳惠姐是自由身的平民。不管打她還是賣她那都不可能,要是在沈家有個好歹來,弄不好還要鬧官司。
要麼沈家就去告官,但又牽涉到家醜和通jian,畢竟吳惠姐不是沈書君的妾,兩者不該有任何關係。就像叫胡大夫最初就給了五兩銀子的封口費,這種事情確實得藏著。
婆子立即過去傳話,沒一會幾個粗使婆子從床上硬拖著吳惠姐下來。才打下孩子,吳惠姐整人個完全虛脫,又在裡間聽得外間這些事,知道她們姐妹兩個都保不住,此時更是心如死灰,任人拖著。
吳姨娘看著吳惠姐被拖走,只是癱在地上哭成一團,有幾分自言自語的哭訴著:&ldo;我們姐妹病苦,自小沒了娘,爹爹成年外頭忙碌,卻從來不見他拿錢回來。我和惠姐從小就沒吃過飽飯,後來爹爹病重,我嫁到沈家為妾,但爹爹還是去世了。奶奶管家太嚴,家中所有銀兩我是一分也摸不著。惠姐無法生活,只得為娼。&rdo;
江氏和沈書嫻坐了一下午,現地料理完本想起身走的,江氏聽到吳姨娘後來的言語。便道:&ldo;我與大爺成婚之時家徒四壁,每日勞作辛苦才勉強過活,那時候你在哪裡?你看的上大爺嗎?現在沈家富踐,依你之意,大爺該忘了共患難的夫妻情份,把管家權交於你,任由你揮霍沈家錢財這才是對的。&rdo;
吳姨娘怨恨著道:&ldo;我不敢如此想,只是覺得奶奶也未免持家太嚴,筆筆帳目清楚,現在翻騰起來,連我這裡有個兩銀的銀釵都算在帳。奶奶連大爺那裡也叮囑明白,不準隨意給妾室們銀兩,不然以沈家之富,我進四門竟然連區區幾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我要是有錢,惠姐也不用為娼,現在也可以嫁個好人家。&rdo;
江氏冷哼著回道:&ldo;照你這麼說,主母持家嚴了竟然也是錯。你說因為我持家嚴,吳惠姐不得才為娼。這話真是好笑,你進門這幾年,請大夫看病就算了,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公中拿錢,額外還有一兩銀子月錢。你要是真想貼補妹妹,只要每月送於她五錢銀子都足夠使用。省檢一點一個姑娘家用五錢銀子哪裡不夠,就是平常衣服首飾,我帳目記的再清,你送與妹妹幾件,難道我還能不允。當日你也是良家女,說起來好像是因為父親有病不得己為妾,但當年你與大爺相識之初你父親並沒有病。你敢說你後來願意為妾,不是為了錢財。&rdo;
&ldo;我與大爺誠心相交,看中大爺人品樣貌,才願委身為妾。&rdo;吳姨娘哭著說著。
江氏只是道:&ldo;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大爺說吧。&rdo;
吳姨娘只是低頭哭泣,江氏冷著臉並不理會,沈書嫻看一眼吳姨娘,卻是道:&ldo;就算是為妾,你的月例銀子從來沒有少過你一分。你總是說嫂嫂持家太嚴,但你每年請大夫看病總是上百兩銀子,嫂嫂沒有苛扣你一分。你卻還是不知足,竟然跟妹妹合謀,要亂沈家子嗣。&rdo;
&ldo;我也不想如此,偏偏我肚子不爭氣,惠姐又…&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