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凝陽訣是應該傳給徒耀的,師傅將這門功法給了他,應該算是對徒耀的懲罰吧。
讓他一見到自己就難受,最好難受一輩子。
現如今徒耀雖已登基,卻是根基未穩。眾多老臣仗著太上皇的寵幸,對皇命陽奉陰違。
這些日子看著徒耀日漸消瘦,他也很心疼。但是陳梅一日不死,怡然的心結便一日難解。
還有甄太妃,當年害死徒耀母親的人。
太上皇對甄太妃疼愛有加,在太上皇有生之年,徒耀怕是隻能忍著這個女人了。
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小園深處。周圍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天上的明月周邊,也有了幾縷纖雲。
怡然輕嘆,可惜萬事都需要講究章法,不能快意恩仇。
一步一步減掉那些老臣的羽翼,談何容易?
想到這兒,怡然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寶玉。
那個鬼靈精怪的傢伙,說不準能有什麼好點子呢?
至於榮國府是否也是老臣之列,怡然倒是沒怎麼考慮過。榮國府已經沒落,雖然依舊掛著國公府的牌匾,其實襲爵的賈赦也不過只是一等將軍。還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家族,在京城中比比皆是。要是下兩代再出不來一個出色人物,直接就沒落了。
可以這麼說,只要賈家不謀反,徒耀是沒興趣同他們計較的。
而寶玉作為他的嫡系傳人,將來是想要振興賈府,還是想要分家另立門戶,怡然都會盡全力幫助他。
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他這個做師傅的都替他考慮到以後娶妻納妾的事了,不過想讓他幫著出個主意,應該沒什麼為難的吧。
想到這裡,怡然回房間匆匆寫了一行字,換了身衣服便飛身前往榮國府。
以前寶玉住在內宅,自然不方便。現在寶玉挪到了外面,傳張紙條,實在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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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兒個回來的有些晚,寶玉直到辰時方才悠悠轉醒。託寶玉極度受寵的福,他起晚了,賈母不僅不會著人來催促,反而會吩咐襲人她們不要擾了寶玉的好夢。
看著外面亮堂堂一片,寶玉打了個哈欠,慢慢坐了起來。
聽著床上有了動靜,襲人,晴雯幾人,忙進來伺候寶玉梳洗穿衣。
倏地,秋紋說道:“二爺,您怎麼將文章放到枕頭下面啊?”
寶玉一呆,“什麼文章?”他不記得自己在枕頭下面放過什麼文章啊。
接過秋紋遞來的紙條一看,寶玉的眼睛立刻瞪得滾圓。
竟然是師傅的字。
他老人傢什麼時候來過了?自己竟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二爺,怎麼了?”看到寶玉拿著紙條一句話不說,襲人她們都覺得很奇怪。
寶玉含糊道:“這是我昨兒個夜裡想到的詩句,還好秋紋找出來了,不然我早又忘了。”
說到這兒,寶玉不禁慶幸自己的丫鬟都不識字,要不然就知道這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了。
寶玉到賈母房間請安,老太太一看到寶玉便笑得合不攏嘴,對他的喜愛溢於言表。
寶玉同賈母撒了會兒嬌,又和黛玉,三春聊了會兒天,看著時候不早,這才從賈母房中退了出來。
想著紙條上的地址,寶玉特意喬裝改扮了一番,方才來到了快餐店的包間內。
師傅既然很久沒有同他聯絡,這就證明師傅目前不易被人發現。
快餐店雖是自己的產業,但小心總無大錯。
進了包間,寶玉看到怡然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望著師傅微微有些消瘦的臉頰,寶玉不禁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