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降漣,天機閣亦提早作出防備,全力守衛皇上。”
“馨圓尚有千餘子弟兵,我便與童虎趕回去肅整待命。”阿西也有了主意。
“好,那便如此安排,我們分頭行動,屆時各方有何變數以響箭為號。”千塵細細交待了聯絡響箭之暗號。
“我呢?我可以做些什麼?”寶珞瞧著大夥兒都準備領命動身,不禁嚷了起來。
卓千塵看了看寶珞,又說:“陌兒,若是要你留在此處,你定是不願。可你身子不適,那便讓魚兒陪同你乘馬車回京,回侯府等我們訊息,不準反對!”
寶珞亦知千塵拿定了主意,抗議也是無效,無奈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寶珞與魚兒回到京城,已是十月初十入暮時分。
山雨碾塵煙(六)
金井梧桐秋葉黃,瓊樓遍賞花來香。極目盡收百花爭魁,四季南北花樹盡在此時此地爭相競放,實乃前所未聞之罕景。尤其是那一方規整罕見的稠紫花田,據說是西土之國所進貢,名喚迷迭,吸引了眾多人流連漫步,微風拂搖徘徊花叢,搖曳起漫天芳香。
此乃國公府壽筵頭賞之百花宴,朝堂重臣齊聚於此,錦簇華服,宮眷美婢盛況空前……
夜宴殿堂明珠璀璨,宮燈琳琅,稠紫絕豔的迷迭花點綴在各個角落,香溢四散。
夜幕,十六乘蟠龍鎦金頂輦駕緩緩而至。眾人起座跪迎,皇上、皇后親臨國公府為國丈賀壽,文帝劉邑隆紫金繡團龍雲紋皇袍,雍容華貴;蕭皇后霞紅鳳袍冠纓垂髻,明豔無雙,帝后欣然上座。
絲竹樂聲翩然奏響,蕭國公頭飾墨玉冠,身穿緞錦金縷袍,髯發如墨,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一派喜氣洋洋。難能蕭氏一門齊聚一堂,蕭定邦炯炯目光迎向賢兒孝女拜賀唱諾,不禁撫須開懷。
相較燈火輝煌的壽宴殿堂,偌大的蕭府偏僻之處寂然無聲。
兩道倏如細風的身影飄然掠過,落地無痕,神不知鬼不覺便進了蕭府,卻是本該在綏海候府留守的寶珞跟魚兒。
路過迷迭花田之際,寶珞拽停魚兒,蹙眉說道:“這花香有異。”即取出兩粒藥丸與魚兒一人一粒吞了下去,有備無患。
“魚兒,這兩日教你的屏息吐納之術你可記牢了,務必小心行事。”
“姐姐,我們這般私下行動,妥當麼?”
“不然如何,真在候府幹焦急?姐姐信得過你的輕功,咱們這是去查探,若有異變也能及時通知千塵。你記好我教你的,必定不會有人發覺得了。”
“姐姐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魚兒挽緊了寶珞。
兩道人影飄然飛向壽宴殿堂外茂盛繁密的樹幹叢中,隱去了形跡。遂著殿堂西北兩面通透的廊簷下看了進去。
寶珞微微皺眉,這殿堂外也空寂得詭異,皇上親衛、蕭府侍衛全然不見了蹤跡,殿堂五丈開外隱隱浮動的暗流氣息,像是個……結界陣,只是,這陣法尚未催動,方與魚兒輕易摸了過來。結界陣的強弱關乎施陣者的功力,若功力無可匹敵,則無機可破。
壓住心底隱約生出的一絲惶然,向內望去。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間賓主盡歡,蕭定邦兒女圍坐其下首,蕭遊左側旁案,賀蘭蔑含笑端坐,乍一眼看去,仿如賀蘭容頡復生。
上席,文帝劉邑隆始終帶著淺淡至極的笑,難辨其眼底神色,幽深一如黑潭。有人多飲了兩杯,神色便迷離了,便有侍從攙了去偏廳歇息醒酒。不多時,璀璨通明的殿堂竟然只剩下了十餘人座,以及堂中兀自翩舞的歌舞伎。樂聲仿似也清淡了起來,挾帶一縷道不明的空寂。
魚兒著實看不明這詭異的變數,寶珞輕輕在他手心寫下“花香,酒,迷香”幾個字。這情形,似是不妙,這明亮的廳堂,無處不透著吞噬一切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