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此刻竟是衝著曲皓揚連連這般稱謂,只為求對方不再動手,“摧殘”於他。
“當真是他!他想要做什麼?”
曲皓揚眼神之中,情緒波動甚深,未及想到此事件,當真由自己二叔所主導。
被這般接連質問,那名中年男子,也唯有如實將自己所知曉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告予了曲皓揚知曉。
只是他畢竟只是一名租來的打手罷了,與曲雲鶴都算不上相熟,這個中的具體緣由以及牽涉人員,他又哪裡當真清楚呢?
“記著,別再幹這種違法勾當了。否則下次,撞上的可能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曲皓揚緩緩站立起身來,衝地上的這名中年男子,肅然提醒了一句後,便率先轉身,朝向方才柏棠跑開的方向,追尋離去了。
那名被曲皓揚撂倒的中年男子,此刻用手揉搓著屁股,終於也是歪歪扭扭地站立起身來。
身上仍舊傳來的疼痛感,令他不得不去警惕方才,曲皓揚所傳來的提醒話語。
比起賺這幾百塊錢的打手費用,眼下此刻,還是先保全自己的安危,最為要緊。
因而他心頭略作權衡,最終也只得放棄了此次僱傭計劃,轉頭扭曲著身子,一瘸一拐地,徑直逃開了。
這時他也無法再回去,給曲雲鶴交待回差了。
否則但凡是讓對方知曉了,他將事故原委道與了旁人知曉,只怕他還得反倒給對方一番交代才行,如此徒惹麻煩之事,他當然不願再做。
且說這另外一邊,當柏棠在獨自一人,擇身逃竄開去時,這樣盲目奮力狂奔開去了數百米外,似乎都不曾發現,身後有人追趕他的痕跡。
柏棠氣喘吁吁著,逐漸停下了腳步,回身四下望去,竟一時都覺周遭靜悄悄的。
原來他是有意往那人少處的街角巷尾奔去,一路已然出了商業街範圍,來到了一旁城中村的郊外工地水渠邊。
柏棠身子微微斜靠在溪邊的一棵大樹枝幹上,喘氣略作休息,目光仍不時沿著往來離去的小徑,張望開去。
“沒有追來麼?難道是,他幫我把人給引來了?”
柏棠眉頭皺疊在一起,心頭這般思忖猜測著,隱約間,卻也不禁開始擔憂起,曲皓揚的安危來。
對方當時並未立即拔腿追來,因此柏棠方才會認為,那人定還有同夥等候埋伏在側。
為了令他們不去找曲皓揚的麻煩,柏棠方才決定,將人引離彼處。
可一番逃遁下來,似乎沿途一路,都不曾有人追蹤他的樣子。
“我得再回去看看,不能讓他,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柏棠雖心頭疑竇叢生,不知道為何會得罪了那人,但從他口中話語來看,卻分明只是衝著自己一人而來,所以不管怎樣,他都不希望因此而連累曲皓揚受罪。
兩人雖交集不多,但柏棠能夠大略感受到,對方亦是正直之人。
然而就在他稍稍恢復片刻,預備起身折返回商業街心時,身後林間,卻忽然有著數道腳步聲,窸窸窣窣及近傳出,令柏棠神經,陡然間一緊。
因為那腳步聲,正在朝著他所站方位,迫近而來。
同時一道陰鷙笑聲,亦跟著於一名中年男子口中,飄蕩傳出——
“傻小子,若不是那傢伙撇開關係讓你先逃,我們能在這偏僻之地守著你麼?你還想要回去瞧他?”
此人自然正是率先離開了新城商業街,沿途一路傳遞記號的曲雲鶴!
“你——你是什麼人?我哪裡得罪了你?”
柏棠目光牢牢鎖定在對方身上,瞧著曲雲鶴一臉陰翳笑容地,將自己如獵物般打量,心頭自是升起了一抹濃郁不安,隨即躊躇著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