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豪雅苑,沈家別墅二層,主臥大房內。
夜色漸深,沈軼與趙婧然夫妻二人,此刻已是分別洗漱完畢,各自相互挨著,坐靠於床頭,低聲聊起今日之事。
“公司那邊,進展推進就目前而言,天韻國際相較我們,已再沒了優勢。我只擔心,顧晗她,不會就此輕易罷休退卻。”
趙婧然腦袋斜靠丈夫肩膀,就這樣聽憑他緩緩述說著。
對方語氣雖顯得平淡尋常,不過她卻依舊似乎聽出了幾分,隱憂意味。
“你已經見過她了。她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就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天韻高層派往溯寧分公司的代理人?”
趙婧然心頭同樣懷揣幾分疑惑,要知道顧晗當年所學專業乃是繪畫攝影,按理與金融管理一行,並無任何干系。
何況後來據傳她還選擇了出國深造,理應對所學頗為熱忱才是。
“這個我倒不清楚。想來她也不會主動提及。何況此前,我讓年灩著人去查她的身份來歷,在她入職天韻前的經歷,仿若被人刻意隱去了。”
沈軼雖說同樣也想要知曉,自己這位小姨子在這些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這只是出於對自己前妻顧念的愧疚,以及想要照拂彌補向其在世親人的心思罷了。
而若是顧晗執著於與他、與沈氏集團相敵視對抗的話,那沈軼便會拋卻這些婦人之仁,堅定地站在自己如今家人這邊。
“婧然,你別多想。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因素,無非便是來日能否請到,廖有為出席酒店開業剪彩儀式。”
沈軼低聲細語呢喃著,心頭這般思忖,但末了似不願妻子擔憂,轉而又開口淺述:“不過這倒沒有那麼要緊,屆時酒店只要能夠做好服務、開啟口碑,日後旅客自不會少。”
“但倘若開業暨請不到他,只怕難讓天韻斷了念想。我聽說……”
趙婧然這幾日也不曾閒著,在丈夫忙碌奔波於各處,為酒店大樓的設計建成及開業,做著各項準備工作時,她同樣也在嘗試,暗中知悉天韻的動向。
“天韻旗下經營餐飲的子公司,意欲面向整座溯寧市內的知名大廚,相邀他們參加下個月在府南天麓湖景區內,舉辦國際膳食節大會。”
沈軼腦袋微點,當即笑言:“能夠選擇在這個時間節點,可不像是隨興之舉。”
“你要怎樣應對呢?”趙婧然纖眉微凝。
“求虛名者才會對這樣的比賽趨之若鶩,我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有真材實料的廚師,屆時反倒未必會去。”
沈軼這般斷言。
“希望如此吧。”
趙婧然柔聲答覆著,轉而又隱約想到什麼,忽然提及:
“不知道芊榆,能夠復原那首鋼琴樂曲麼?沈軼,你別太難為她,這件事情到了一定時候,還得你去和芊榆講。”
“我知道,放心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先躺下睡。”
沈軼輕嗯一聲,點了點頭,輕輕翻身,欲給自己妻子蓋上被子,不過卻瞧見趙婧然也同樣頗為認真般,正注視著自己。
“怎麼了?”
“關於芊榆個人的感情問題……”
趙婧然似有所踟躕,未明如何開口問詢。
“我已和她說過此事了。感情之事,有些經歷是我們做父母無法言傳口述的,還得讓這孩子,自己去體會歷練一番。”
沈軼忽而沉默了一瞬,接著便頗顯語重心長地,低聲答覆解釋。
他並不知曉妻子對李睿卿和女兒的感情如何看待,但因著某些關係,只怕妻子並不會在其中多說什麼。
“芊榆的性子,和她生母太像了。我是怕她,一旦在感情之中受傷的話,會……”
趙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