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作為自己,出行司機的金弋陽,就是留在溯寧置地公司內部的新晉員工裡,舒曼笙也是知曉,其中必有舒尚雲,從興遠派來之人。
其目的,當然是用以監督自己的行動,並隨時彙報給他知曉。
“爺爺,你做事,未免也太謹慎了。如此安排,只怕也少不了舒盛楠,從中參與。她一直對我,心存防備,恐怕安排在溯寧置地內的人,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舒曼笙修長微彎的睫毛輕顫間,手中端起身前沏滿清茶的杯盞,將其放置於紅唇邊,輕呷細品著。
少女身側,騰騰霧氣飄散縈繞,伴隨著茶香,擴散在大廳落地窗的角落一隅。
“明日要怎樣,既進行我自己的計劃,又表現給他們獲悉,我的確在完成任務呢……”
溯寧市,望江區興豪雅苑,沈家別墅。
當沈芊榆在掛去了,打給舒曼笙的電話後,便開始埋首,繼續專注起身前的版頁設計來。
明日,便要步入開學第二週的正式學習了,還有不少課程,要等著自己,重新安排適應。
與之前在溯寧工大的學習氛圍不同,溯寧大學,作為溯寧市唯一的國家級高等學府。
老師不同的授課節奏、與專業課程,迥異的實驗探討方式,都需要沈芊榆,更換往日的一套習慣,去參與應對。
故此,她也已在內心,做下了決定。
如今自己無法改變、並且理解了父親此前的安排,那就既來之、則安之,留在溯大,認真專注地、度過接下去兩年的碩士生涯。
沈芊榆的性子,自幼便是如此,一件事情,既然是自己感興趣、而且又願意去嘗試的,那便要花費十二分的認真態度對待。
無論是學習廚藝烹飪、還是藝術設計,既然內心懷揣著渴望,便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
一如她在開學之日的典禮上,作為學生代表,所進行的那番演講一般。
沈芊榆相信,品性堅毅所帶來的力量,一定會投以木桃、報之瓊瑤。
而在自己女兒,此刻於少女書房內,專注進行著秦嘉若日間,拜託她的事宜時,隔著別墅二樓走廊盡頭處的寬敞主臥間,趙婧然卻面色思忖著,端坐於床前。
她的身前,放置著一方小木盒,盒蓋此刻被其解鎖開啟,露出其中所放置的,數樣物品來。
其中正面置於最上方的,是一張殘缺一角的,黑白色早舊照片。
這張照片,大約僅有兩寸大小,視線拉近望去,似乎所攝是一名,青年男子的大頭公式照。
而照片之中的這名男子,容貌自是頗為俊逸,且五官稜角分明,眼眸深邃而炯然有神,給人看上去,便帶著幾分儒雅隨和的氣質。
不過倘若柏棠的爺爺奶奶,一人在此的話,對照片之上的人,都會再熟悉不過。
因為這名青年,正是他們的次子、柏若愚。
柏若愚在柏家子女之中,排行老二。
何春萍與柏寅,生育有三,故此已逝多年的柏若愚,尚有一位大姐、與一位小弟在世,只不過如今兩人,都外出離家,尚未歸見。
老么柏若拙,無甚能力志向,終日渾渾噩噩,至今年逾四十,尚未成家立業,頗有幾分人如其名般、頹喪度日,因此甚少回家,拜見二老。
而長女柏若矜,自幼思維跳脫獨立,品性卻有些不檢點,早年因為中途輟學,與父親柏寅發生過數次爭執,後直接置氣離家、出走創業。
只是如今一晃,二十多年過去,她竟再也未曾回過興遠家中,仿若杳無音訊般,人家蒸發。
故此在柏寅與何春萍眼中,將對子女後輩的希冀,都放在了柏若愚身上。
柏若愚也從未辜負二老的期望,自幼聰穎懂事、為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