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
越是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偏偏裴擒的話越是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知你一時無法接受,但看你今日明事理許多,我就把話說明白。丹樅是我派到你身邊的,為的就是拆散你和方祁。不然你才醒來幾日,半旬尚且不到,怎麼他就突然傾心於你?”
裴擒微笑著搖頭,似是感慨,“丹樅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為人本分,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動了心。你需記住,作為裴府少主,你要娶的是顧家二子顧榴石。不管是丹樅還是方祁,玩玩可以,但不能動真心。至於方祁之流,竟敢以子嗣為謀,肖想侍君之位,絕無可能。”
短短几步路,裴樂之卻只覺走得疲倦。她剛要跨過門檻走出門外,裴擒一聲問詢又叫住了她:“庭院中央站著的女婢是誰?”
裴樂之忽然想起那個傳聞,說是裴擒不喜府中內院有女婢,她連忙回頭應道:“回母親,是女兒新收的貼身女使。”
想了想,又怕牽連到丹樅,畢竟是他找來的女婢,裴樂之還是解釋道:“女兒醒來後自覺混沌,就讓丹樅找了個女婢,以便習得一些女兒之事。”
裴擒聞言也無甚表情:“也行,你的下人管束好就是。”
出了思愛院,春頌開口探問:“小姐您沒事吧?春頌見您臉色不好?前面有角亭,要歇歇嗎?”
裴樂之擺手:“先回去。”
然而回去後,裴樂之就一直靜坐在房中。到了飯點,春頌從廚房端了晚膳來,裴樂之也說不餓,推著不吃。後面被勸得煩了,她乾脆說自己沒有胃口。
再後來,就是沒繃住哭起來的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