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在此?沒記錯的話,顧公子已有婚約,自當行為檢點。”
“嗬。”羅予青突然來了興致,今日就是為避人流才來了芒山,這樣也能碰到熟人,只是不知這男子是誰?好看是好看,但足見不是什麼身份顯貴的人物。
不知怎的,羅予青忽然把眼前這人,和裴樂之聯絡到了一起。
方才她不過是嚇嚇顧榴石,好讓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但自己倒也沒那麼不挑食,這山野村夫,玩笑而已。羅予青笑得放肆,抬起下巴問道:“這位小郎君竟是認得我們,不知你尊姓大名?”
顧榴石此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剛剛和羅予青互訴衷腸的喜悅一下被沖淡。
婚約婚約,這一紙破婚約,怎麼是個人都能指著他鼻子說道?這樣想著,顧榴石心下逆反心理更重。“你是誰?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摘。”
顧榴石沒有正面回答,只道這是哪兒來的擋路王八。予青在這兒,他偏要提這破婚約。該死,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誰。顧榴石使勁握了握手中長弓,很明顯動了怒。
方祁笑了,輕飄飄一句“無可奉告”,自己闖瞭如簾雨幕往回走去。
他又不是傻的,憑什麼自報家門?
再說了,這對狗男女真噁心,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那兒多待。
當然,萬一這倆人跟他言語衝突要二打一,他自然要跑!
裴樂之,你可真是個倒黴蛋兒。
想到那人,方祁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恰逢一滴雨水掉落,掛在了他臉上的酒窩邊。若是有人看見,必會驚歎於眼前這動人的張揚美貌,於自然雨水洗滌下又帶一分不羈之美。
這種美是頗帶著些不屑的,不同於顧榴石優良家世帶給了他無上底氣,由此養出他那般張揚驕傲的氣質。方祁是自傲而又自卑的,此刻,他回味過來,竟又有些竊喜:顧榴石行為不檢,也就意味著他會少個對手。
不,方祁搖頭,內心為自己這一閃而過的卑劣想法而羞愧。哪怕不是顧榴石,也會有旁人,這正君反正也輪不到自己。
想到這兒,方祁掂了掂背上的竹簍,喪氣到:裴樂之,你要娶的就是這麼個人嗎?他甚至都不喜歡你,還在和別的女子廝混。
不行,他要告訴她。
別到時候她發現自己被綠了,哭都沒地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