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便決定直接盯著顧榴石的院子。
沒想到這最簡單的守株待兔,竟然牽扯出不少的醜事。
此刻,裴擒正在檢視青榕整理的情報,她面色深沉。目光定格在了“齊檀生”三個字上。
其他裴擒能理解,那顧家小兒不可能心甘情願待嫁。可讓她意外的是,這私相授受的物件羅予青,竟還和他人拉扯不清?
“青榕,我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怎麼還跑去邊疆那等偏遠之地?”
青榕嘿嘿一笑,低頭作揖道:“青榕實在好奇,便自作主張想去看看,那羅小姐的情人是什麼來頭。只是沒想到,竟是來自邊疆。”
“以後有什麼訊息第一時間報給我,不要私做決定,安全重要。”
“謝主母,青榕受教。”
裴擒片刻不曾耽擱,轉身往書房走去。她提筆寫下請帖一張,交予青榕,“去請顧家主今夜赴宴。”
“是。”
那頭,裴樂之一行人已經回到裴府,她尚且不知沈是真突然好心,替她在裴擒面前說了話,也不知裴擒剛剛得到訊息,確認了顧榴石和他人有染。
所以,當裴樂之途徑遊廊,碰到迎面走來的裴擒時,她倒有些忍氣吞聲的意味。
裴樂之低頭道:“母親。”
“嗯,回來了?”
“回來了。”
“母親若無事,女兒便先回去了。”
“等等。”叫住裴樂之,裴擒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本不該這麼衝動的,畢竟剛剛才得了這一應訊息。以前,冠華總說她性子躁,要多三思後行。
可裴擒還是開口道:“你在跟著沈夫子學寫奏摺?”
“母親恕罪,女兒不是有意窺探。”裴樂之說得著急,她本來是想後面找機會,跟裴擒說這件事,但沒想到裴擒這麼快就發現了。裴樂之立刻要拜,卻被裴擒扶住。
“莫慌,我沒有怪你。”
?
裴樂之雖然不明白裴擒的意思,但也稍有心安,“母親恕罪,女兒並未將您奏摺上的內容透露出去。至於仿寫,確有其事,但仿寫內容都是些日常瑣事,女兒只將自己仿寫的那份給沈夫子批改了。”
裴樂之還是拜了一拜,對裴擒道:“女兒有錯,偷看奏摺一事實在不妥,本想著哪日學了些真本事,再向母親先斬後奏。母親明鑑,女兒有錯,當罰則罰。”
裴樂之身後,陸綺和春頌也齊齊跪下,“還請主母寬恕小姐。”
“先斬後奏?”裴擒笑了笑。
裴樂之身上雞皮疙瘩一凜。
“你成語倒是用得不錯,奏摺沈夫子給我看了,寫得可以,改日有不清楚的,也可以來問我。”
“啊?”裴樂之有些吃驚,也就不自覺問出了聲。
裴擒搖頭:“你我母女之間,不必如此生分。既然回來了,我們便有時間相處。至於罰,自是要罰的。”
聽得裴擒停頓,裴樂之的心情一如過山車,七上八下,“但憑母親處置。”
“那便罰你……以後不必去顧府賠笑臉了。”
“啊?”
裴樂之“啊”的聲音更大了,她實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裴擒,都不是360°大轉彎了,這是720 °啊!
惶恐,實在惶恐。
“我兒,你要知道,母親總是為你好的。你也別怪我一直逼著你維繫婚約。顧家小兒和羅予青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但這婚,仍然要續,日後你會明白母親的一番苦心。”
“……”
裴樂之一行人走後,裴擒一個人獨站在遊廊中央。她抬頭看見了旁邊池塘裡,那開得正豔的欲燃紅蓮,不由喃喃自語道:“你也會明白,情愛一如過眼雲煙,不合適,那便食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