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巍。”顧漆連點頭,崔巍見此,便將手上的禮盒遞給了丹樅。
丹樅頷首低眉道:“主母讓我代她向顧家主表示歉意。”
“不必。只是不知,裴大人和裴小姐去了哪個寺廟?”
“京郊五十里的廣濟寺。”
“這麼遠?”
“是。因此主母讓丹樅告知顧家主,不必去尋,兩家深情厚誼,不守這些繁文縟節,顧家主下次也無需再來,以免破費。”
“丹總管,敢問一句,到底是裴大人還是裴小姐不願見我?”
“顧家主說笑,主母和小姐不在,丹樅如何能妄議主子。夏日暑熱甚重,顧家主還請快回吧。”
“這便是你們裴府的待客之道嗎?”崔巍拉下臉,冷哼道。
丹樅仍然笑得和煦:“正因丹樅只是一介下人,才不敢擅自做主,怠慢了顧家主這等貴客。要是顧家主願意,可三日後再來,屆時想來主母和小姐當還府了。”
“走吧。那便在此謝過丹總管。”顧漆連說完頷首一二,便轉身離去,崔巍雖然略有不忿,卻也只能跟著自家家主離開。
“顧家主慢走。”
——
卻說廣濟寺中,由於裴擒是常年入寺的大香客,每年所捐香火多達數千兩,因此寺中常常為其備有一兩間清幽雅緻的廂房。本來這趟出來,裴擒準備攜裴樂之小住三日,一是晾一晾那顧漆連,二是想避開那些聽聞她升官訊息後,趕來阿諛奉承的官員同僚。
然而裴樂之卻說自己想回府上去。
裴擒帶裴樂之進了廂房,屏退左右,而後問道:“阿樂,你為何要急著回去?左不過只三日,陪母親在這兒清修,聆聽佛音,對你也是好的。”
裴樂之有些為難,她來之前並不知道裴擒還要在這小住,更何況,她心中還有其它事情。
見裴樂之沒有立刻回答,裴擒便伸手握住裴樂之的手,嘆氣道:“總不會是因為丹樅那小子?我兒啊,你幹嘛要對他那麼……”
“不是因為他。母親……”
裴擒聽得這話,眼睛一轉,輕拍了拍裴樂之的手,驚喜道:“難不成是因為方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瞧著裴擒似乎並不反感,甚至在提到方祁的時候語氣還有些高興,裴樂之只猶豫一剎,便一口承認:“嗯……算是吧。”
為了掩飾眸中不定,裴樂之低下了頭。
然而裴擒卻顯然是會錯了意思。
“也好,你們小年輕,也是按捺不住。那你便先回去吧,只是記得從後門回,這幾日,對外而言,你我都是不在府中的。”
“那可需要春頌留下,扮做我的模樣?”
“也好,那便讓陸綺護送你。”
“聽母親的。”
這番安排之後,裴擒卻是又拉著裴樂之出了廂房,而後只她兩人,一路向北,經過一條長長的迴廊,再往東轉。一陣繞道後,裴樂之再一抬頭,自己竟然站在了“送子殿”的門口。
……
裴樂之黑起個臉:“母親這是何意?”
“阿樂,來,上香。”裴擒說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三根香來,於銅鼎方型香爐裡點燃後,徑直遞給了裴樂之。
裴樂之遲遲不肯接,香上燃燼的香灰便簌簌掉下,象徵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你這孩子,別冒犯了觀音菩薩,快,聽話。”
裴樂之皺眉,還是接過了香,拜了三拜。
待一切做完後,裴擒滿面歡欣,雙手合十道:“望菩薩保我裴家後代恩愛,人丁興旺。”
再不重蹈我當年的覆轍……
這是裴擒心裡未說出口的祈願。
而後回去的途中,裴擒有意無意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