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也沒多留,她還需要去醫館坐診,故而只是叮囑了方祁幾句便匆匆離開。蘇煥心中也清楚,祈兒這孩子跟中了邪一樣,一門心思都在裴府小姐身上。蘇煥搖頭,心道也只能儘自己最大能力,助他一把。如此一想,她便覺著來裴府當府醫,倒是離這孩子近一些,方便照看。
送走蘇煥後,方祁忙轉身回到裴樂之房內。卻沒想到床上人安靜躺著,竟是迷糊睡了過去,於是方祁小心翼翼為裴樂之掖好被角,然後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關門轉身的那刻,方祁差點撞到丹樅身上。
“呼——我說丹樅,你怎麼站在這兒,嚇我一跳……”
“她睡了?”
“聰明,似是剛剛睡著,所以我就出來了。”
“嬌嬌其實很累,能休息會兒也是好的。”
聽得這話,方祁不免耷拉下頭,自責道:“我好像總不得她心,也一直在壞事。”
“今日你確實太過沖動。”丹樅深深皺眉,卻又努力壓下這陣煩躁,還是拍了拍方祁的肩,安慰他道:“我要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傷到她。至於嬌嬌那兒,你若央蘇大夫治好了主母,我想她會感謝你的。”
“我以性命起誓,今日之事以後再不會發生。還有……謝謝你的安慰。”
“無妨。對了……你那撒掉的湯藥是?”
方祁有些支支吾吾,但想到丹樅一直以來的穩重坦誠,他還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防備,如實道:“之之她身子孱弱,你知道嗎?”
“原是如此,藥是你為她準備的?”丹樅瞭然,無怪乎方祁的反應會那麼大。
“是。那你可知,她以後會子嗣艱難,老來還可能病痛纏身?”
丹樅聽得這話,神色立即凝重起來:“蘇大夫說的?”
“是。”
“為何以前從無人診出來過?”
“都是些庸醫罷了。”
“早知如此……看來府醫一事更應該早些敲定。”丹樅忽的對方祁作揖道:“嬌嬌身體一事還要勞你多奔忙,請務必醫治好她。”
“會的,我最近一直在跟著蘇大夫學。今日這湯藥,是蘇大夫親自開的方。”
“你今日告訴我這些……謝謝。”
方祁嘆了口氣,自嘲道:“你也沒少幫我,丹樅,其實要不是你我這競爭的關係……你的確是個正人君子,難怪之之會喜歡你。”
“方內侍……或許有件事我一直沒說清楚過。於你,我是有愧的,我總覺得,是我鳩佔鵲巢。”
“……”
“其實你大可不必覺著你我是在競爭,我們一同長大,本也應一同出府,我對你的確沒有敵意。況且一開始,嬌嬌就喜歡同你待在一處。”
“你說的,當真?”
“所言非虛。嬌嬌心思玲瓏,多一個人愛她,也是好的。”
“我自愧弗如。”
“方內侍,其實你的本心也並不壞,你勸著蘇大夫開辦義診,每月自己支取先主君給你的嫁妝來支撐開銷,這便是我肯幫你的原因。”
“你都知道?”方祁突然笑了,他道:“我忽然覺得,你才是最得舅舅真傳的那個。無怪乎舅舅那麼喜歡你,丹樅,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在嫉妒你了。”
“……”這回換了丹樅沉默,他不禁問道:“何解?”
“舅舅待你甚為不同,我感覺得到。”
“我未曾發覺。”
“罷了,斯人已逝,也不必說這個了。我想了想,既然如今我的目的仍然包括那‘侍君’之位,這次,我們公平競爭。”
“方祁,我無意侍君之位。”
“不,你必須接受我的挑戰,這樣你才對得起之之的看重。我會將她的愛奪回來,到時候丹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