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的蘇詩詩出面招待不速而來的甄禮。
她心中很不滿。明天的複賽,第一天要表演詞作,她手中有賈環給她的精品美人詞,內容不會比別人落在下風,但唱功,她並不擅長,需要好好準備。
甄禮環顧著佈置精美的客廳,四處可見粉色的裝飾,充滿了女子的氣息,回過頭,目光落在蘇詩詩的俏臉上,微笑著道:“詩詩姑娘在擔心明天的比賽?”
“嗯。”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詩詩姑娘能進入前四。”
“啊?”蘇詩詩訝然的看著甄禮,二十八歲的年紀,眉清目朗。身姿頎長,穿著水藍色的綢衫,一幅貴公子裝束。很出色的男子。她在金陵這段時間,自然知道甄家是什麼地位。但是,甄家捧的是江南名妓袁靜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捧她?
蘇詩詩探詢的看向甄禮。
好聰明的美人,甄禮微微一笑,湊近半步,“詩詩姑娘來江南之後,似乎還沒有留人過夜,不知道在下今晚能否一親芳澤?”這是他心底現在最直接、原始的想法。
蘇詩詩臉色頓時微變,後仰著拉開和甄禮的距離,站起來,勉強的笑道:“詩詩賣藝不賣身,還望甄公子見諒。”
“是嗎?呵呵。”甄禮譏諷的笑一聲。一名***跟他說賣藝不賣身?好笑!可笑!
甄禮並不打算用強制手段硬上,那是很沒有格調的事情,只有那個智商堪憂的陳家四公子才會用的路數。而是看著蘇詩詩的眼眸,“既然如此,詩詩姑娘不用參加明天的複賽了。你被淘汰了。”
蘇詩詩後退兩步,輕聲道:“甄公子恐怕還決定不了明天的複賽名單。”聲音堅決,但心中卻是擔憂無比。
“哈哈!”甄禮張揚的一笑,從圓桌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一股熱鬧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詩詩姑娘不相信啊。不如我現在展示給你看。”
甄禮讓候在樓下的小廝去將雲煙院的粟媽媽喊來,淡淡的道:“我和詩詩姑娘有點過節。你這雲煙院還想要接著開下去的話,就不要收留她。她以雲煙院的名義報名參加花魁大賽的資格,也相應的取消,你明天去莫愁湖那邊做個見證吧。”
蘇詩詩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長久以來的願望,就這樣破滅。本來最近就有著巨大的壓力,一陣眩暈感襲來,她扶著椅子背,才沒有倒下。
粟媽媽立時傻眼。她還指望著蘇詩詩在劉如煙之外幫她打響名氣呢。蘇詩詩住在她這裡,她當然也是要抽成的。忙打著圓場,“甄大爺,詩詩姑娘…”
丹兒進來了,李媽媽也進來了,好友劉如煙也過來了。一句句的賠笑、服軟的話語在蘇詩詩耳邊響起。飄忽著,又遠又近。蘇詩詩都快要聽不清楚,耳邊突然傳來甄禮溫文爾雅的聲音,“既然幾位如此勸說,我也不為己甚,只要詩詩姑娘向我道個歉,陪我喝杯酒就行。”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蘇詩詩抬起頭,眼中恢復焦距,看著甄禮那張英俊的,但令她無比厭惡的臉,嬌斥道:“你無恥!”兩行清淚滴落。
這是決裂,不妥協的態度。
甄禮愣了下。
所謂的“賣藝不賣身”在青樓中就是個笑話,只是看出的價碼夠不夠而已。他做的事情,秦淮河上每天都在上演。根本不足為奇。區別只在於他並不想娶蘇詩詩為妾,只是想玩她幾晚上而已。倒沒有料到蘇詩詩會是這樣的態度。
半個時辰後,蘇詩詩、李媽媽、丹兒帶著行李離開雲煙院。名妓劉如煙的小樓之中,甄禮在視窗看著那輛馬車遠去,臉上帶著冷笑。
將一位沒有後臺的名妓踢出金陵,以甄家的實力輕而易舉。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這樣吧!
…
馬車軲轆軲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