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後,早已趕不走。
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痴,這麼多年,她應該相信他,卻任性的只想著自己,嫌被冷落,同時她不也在冷落他嗎?五年,沒有盡過妻子的責任,只想著自己多委屈,成天胡思亂想,到頭來人家從來沒想過要和他人怎樣,她不知道當時到底想他怎麼樣。
如果他真的不管谷蘭的死活,那麼她是不是又要覺得他是個不可要的冷血男人?哪個女人敢要一個棄恩人於不顧的丈夫?害怕有一天他也會那樣對自己,其實錯的應該是她,不夠聰明,如果不是那麼驕傲,她會幫他早早擺脫這個困境,非要耗著,等著看他最後到底要怎麼收場。
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愛他,又怎能逼著他去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突然發現自己好不懂事,一個這麼高傲的男人,甘願為了她的任性禁慾五年,她有真的去好好疼惜過他嗎?
好像沒有,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一個人在經營,在支撐,一步步忍讓,卻還是一次次去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送的禮物也從不珍惜,每次吵架讓步的好像都是他,以為他不會難過,不懂為何痛苦,忘記了他也不過是個人,也會哭,也會痛。
一首完畢,女人還在嗚咽,便再次點了一首,瞅著那聳動的身軀道:這首歌,我曾經比較鍾愛,但並沒送給過任何人,現在送給你,送給我們的未來!
葉楠都偏頭將額頭抵在了林楓焰肩頭,擦掉滾落的熱液,好感動呢。
你在我身邊,相對無言,默默地許願,對愛的依戀,牧場的炊煙,裝點著草原,愛已相擁著,牧歸的少年!或許是滿屋子的淚水,令柳嘯龍也受感染,腦海裡是女人一次次的忍受,一次次的低頭,而他卻因為對方的堅強,而選擇忽略,殊不知,那些堅強的背後,也有一顆脆弱的心,一碰即碎。
是大夥陌生的歌曲,卻該死的讓人沉迷,不得不說,柳嘯龍有一副絕佳的好嗓子,呵呵,萬能牌呢,什麼都難不倒他,英姿也大概知道硯青在在意什麼了,附耳道:硯青,如果你是為了和谷蘭比的話,那你也想想,柳嘯龍對你做的,有多少是沒對她做過的?誰還沒個年輕時?二十歲以下的愛情,叫幼稚戀,算不上愛情!
柳嘯龍將手再次伸向了一直垂著頭的女人,好似她其實一直都在看著他一樣:你在我身邊,把我的手牽,牽著我熟悉,不變的誓言,高高的雪山,祝福我們,愛已在這一刻永恆永遠!
兩顆心,彼此互相讓步,互相尋找著自己的不足,不再有什麼委屈一說,心中那罐子黑氣也徹底爆炸,煙消雲散,硯青忽然狠狠擦了一把淚,起身抬腳粗魯的踩上玻璃桌,大喊道:老公!後整個人都跳到了男人身上,雙手緊緊抱著其脖子不放,雙腿環住了鍵腰。
男人猝不及防,空餘的右手迅速大力托起愛人的臀部,繼續拿著話筒對著梨花帶雨的女人唱著誓言:愛到什麼時候,要愛到天長地!淚始終滑下,近距離,還是深深的注視,彷彿要將對方看進心底,看進骨血中。
富有磁性的歌聲,蔓延整片空間,令人們屏住了呼吸,忘記了鼓掌,忘記了哀傷,完全沉浸其中。
硯青點點頭,伸手為愛人摸去晶瑩,天長地久,我們一定可以天長地久。
兩個相愛的人
已直到遲暮時候
我牽著你的手
我牽著你到白頭
牽到地老天荒
看手心裡的溫柔!收尾,將話筒扔到了桌上,改為雙手托起,閉目將額頭抵住額頭,沙啞道:柳嘯龍不能沒有硯青!
一句話,像是承諾,承諾給敵人,承諾給她的所有朋友,承諾給天下。
啪啪啪啪!
閻英姿大力的鼓掌,硯青啊,你總算找到了你的幸福,老子祝你們白頭偕老,正如那歌,牽手到白頭,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