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這怎麼又犯了?”
玉兒噘嘴:“人家哪有亂跑。別家的女眷也有幫忙的啦。”
“還嘴硬!”
“好了,好了,二哥,人家知道了,你不知道,那些個婦人孩子多可憐,我這不是看著就忘了嗎?其實我出門前還跟弘普惠容說了不能亂來的,不信你問他們。”
弘普惠容趕緊你一言我一語把額娘交待的事兒說了。
“你既知道交待孩子們,怎麼到了地兒又犯糊塗?”
玉兒扯著二哥的衣袖使勁兒拽:“人家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麼慘的,這不是一時、一時忘形?再說,人家這身邊一直圍著嬤嬤呢。”
“行了,別拽了,你二哥我這袖口都要被你拽破了。”
“大不了,人家再給你做一件兒。”玉兒嘟噥著。
“那你別忘了,今年給我的得比老三的多一件兒。”讓老三眼饞。
“二哥,你真奸詐。”
“你自己說,你做不做?”妹妹做的衣服,穿著舒服呀。
“做就做嘛,人家又沒說不做。”壞二哥,欺負妹妹。
二哥看看差不多了,起身下了馬車,又走到車窗前道:“你趕緊領著孩子回去。”
“知道,知道,二哥你忙去吧。”二哥不該學武,他應該去從商,三個哥哥里,他心思最活了。
二哥想了想,留了一個伊拉哩家的下人守著,“妹妹,我把包喜留下,你要是再做了出格的事兒,我就告訴太太。”說完不等妹妹回答,上馬走了。玉兒氣得撩起簾子,卻只看到一個馬屁股。
“包喜,二哥身邊還有幾個服侍的?”
“回夫人話,還有一個。”
玉兒趕緊回身叫了兩個三等侍衛去追,讓他們今天一直跟著二哥。身邊兒一個人,萬一有事差走了,豈不是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雖說他們家不主動結仇,可這防不住各樣莫測的心思呀,別人可一直等著他們自己疏忽呢。
嚐了分給災民的粥,玉兒放心了,這粥不薄,也沒有出現以次米充好米的事兒。看著粥棚裡一直忙碌的下人並接粥的災民,玉兒嘆口氣,領著孩子們回府。她能做的,不過是儘自己的一點兒微薄之力。
未出嫁前,家裡也施粥,她一來因為年紀小,二來想著低調一些不惹人注目,也便一直沒有去過施粥處,嫁人後,倒有一半兒的時間懷著身孕,府裡雖也一直有往各善堂捐銀,她卻並不曾親見,今兒見到的場面把她狠狠地震撼了。
朝風餐,夕露宿。這些因災流落的災民,太可憐了。
“額娘,普兒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教我們要儉省了。”弘普的表情很嚴肅,“兒子以後再不浪費糧食了。”
“嗯,容容也不挑食了,方才那個小妹妹真可憐,就只能喝粥,連菜也沒有吃的。也沒有肉吃。”
聽了妹妹的話,弘普點頭。玉兒欣慰地笑了,孩子們真正懂得了物力唯艱,想必以後不會再浪費食物了。
這粥,一直連施了幾個月,貧民依賴這點兒救濟聊度災荒,所以雖然災情嚴重,但很少見餓死路旁的。
當然,仲暟把玉兒的行為都告訴了雅爾哈齊,雅爾哈齊以此為由,狠狠“罰”了玉兒半個月,弘普惠容對此很有意見,可惜找阿瑪上訴被駁回了。好在,額娘說阿瑪沒打她,要不然,兄妹倆都要去找汗瑪法告狀了。
阿瑪平日看著是額娘說什麼聽什麼,可真把他惹急了,他下手可真狠,額娘被罰後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天天兒連他與妹妹弟弟也沒什麼精神照料。為此,弘普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比阿瑪強,到時,阿瑪就不敢欺負額娘了。
六月乙亥皇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皇長子,皇八子、十三、十四、十五、十六隨駕,自暢春園啟行。是日,駐蹕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