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靈壞的靈吧他就是個烏鴉嘴”原本在一旁擇菜的村婦丙一聽蘇童的話,居然有些生氣了,當場起身,摔摔打打的把裝菜的塑膠袋攏一攏攥在手裡,小塑膠盆裡的菜梗隨手朝路邊的水溝裡面一倒,氣哼哼的起身就走,其他幾個人對她的這種反應似乎也並不感到驚訝,連開口阻攔勸解一下的人都沒有。
“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麼那個大姐她怎麼”蘇童意識到村婦丙一定有什麼與紙人李不太愉快的經歷,於是她就繼續發揮自己的職業精神,像做採訪那樣,拿出了百折不撓的精神,準備刨根問底。
“你沒說錯啥,就是正好戳到她心窩子了。”村婦甲嘆了口氣,“她男人四年多之前沒有了,她現在誰一說起來紙人李,她還心裡頭難受呢。”
“是因為紙人李乾的事情和殯葬這些有關係,所以她觸景傷情,一提起來就覺得難過麼”蘇童心裡知道這裡頭肯定不止觸景傷情那麼簡單,但是她依舊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繼續和這兩個中年婦女套話。
村婦乙果然不疑有他,以為蘇童是真的不明白,擺擺手,對他們說:“這哪能是那麼簡單的事兒啊,聽到危�兩校�鼓懿恢值亓慫�一姑揮懈齬�賴睦先稅∏灼蒞∈裁吹模�灰裁凰�薟幌賂贍侵職資露�械鋇娜嗣礎V饕�悄忝譴蛺�歉鱸�嚼釧�肥凳翹�テ�耍�諮蛔轂人�劑椋��蝗桓詹拋吣歉鮃膊換峁�此哪甓嗔耍�構�蝗バ睦鑀氛飧隹捕��饈露�樗�砩隙脊皇艿摹!�
“大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聽你這麼說,我越聽越糊塗了。”蘇童說。
村婦甲插嘴替村婦乙給她解釋說:“就是這麼回事兒,剛才走的那個女的,姓張,住我們村東頭兒,扎紙李住西頭,其實倆人以前根本就沒怎麼打過交道,不對,其實我們村裡頭的人,也沒幾個跟扎紙李打過交道的,光是知道他是我們村裡原來有一個老光棍兒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小孩兒,那個老光棍兒本身也是個怪里怪氣的人,把扎紙李給弄回來養大,爺倆兒就那麼湊合過,後來老光棍兒死了,就剩扎紙李自己,他除了偶爾過來這邊買個油鹽醬醋,也不太出家門,結果四年多之前,有一天,他突然就跑去老張家,站門口叫人,老張家兩口子出來一看,扎紙李手裡頭拿了紙糊的童男童女,還有紙馬什麼的,要給老張家的男人,說是他馬上就用得到了,所以提前紮好了送過來,免得來不及。你說正常人誰聽得了這話啊,所以當時老張家的男人就急了,從院子裡拎了一把鐵鍬就要打扎紙李,扎紙李東西一扔,就跑了,老張家兩口子氣得把他扔下的東西都給丟出外頭去,罵了半天街,後來氣消了就回家了,頭一天這都還好好的呢,記過你們猜怎麼著”
村婦甲說到這裡,沒有直接說下去,而是故意賣了個關子。
蘇童看看唐敖和谷滿倉,給他們倆使了個眼色,谷滿倉心領神會,開口問:“大姐,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老張家的男人後來死了”
“可不就是麼”村婦甲一拍大腿,“頭一天還好吃好喝什麼事兒都沒有呢,第二天老張家的男人騎摩托去鎮上辦事兒,回來的時候過一條河,河上頭有個橋,不算太寬,兩頭都有護欄的,當時還下著一點兒雨,我們這邊雨也不算大,誰也真是事先料想不到,我們上游那頭下的是大暴雨結果一下子河道里的水就漲上來了,那次也是有點兒邪乎,水漲得特別多,正巧老張家的男人騎著摩托從橋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