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袍,顯的無與倫比貴氣,但與他驚慌的神情相交,一付格格不入樣子。
門外響起沉重的腳步聲,雜和陣陣喧鬧聲,夜空不在平靜。火把忽然平空多出無數,閃亮如白晝。
劉協臉色漸漸變的蒼白起來,拳頭緊緊捏緊,冷汗開始從臉上慢慢的往外冒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聲,接著有人在門外喊聲道:“皇上大事不妙,李催、郭氾軍隊快殺來了,現已離關外不足十里,皇上當快快轍走。”聲色中明顯含有急慮和不安。可見情況相當不妙。
劉協痛苦的捉住頭皮,把頭深深埋在胸前,心裡一片絕望蒼涼。自己貴為當今天子,竟落魄到惶惶如喪家之犬,四處逃命。兵不過千,將不過數。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啊。但形式如此,又有什麼辦法呢?有時候自己真的不想做這個皇帝。
外面幾人見過了半響,房間裡還是無一點動靜,好像有些急了,強行衝進房裡。不過見劉協還好好的坐在塌上,只不過一片呆狀,心裡大松,還好聖上沒有出什麼意外。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幾人快速上前,拉起獻帝準備再次逃亡。
劉協緩緩抬起頭,兩眼渙散無光,暗淡無神。麻木的望了望破門而入的幾人。
太尉楊彪、國舅董承、太子太傅馬日禪等幾位漢室重臣,臉色滄桑,一片悲憤,火光下臉色一片慘淡。對李催、郭汜的行為早已恨之如骨,而且到了無已復加的地步。眾人中只有太尉楊彪顯的頗為冷靜,神色略帶激動,上前兩步拜俯道:“皇上,李郭惡賊兵馬追趕,請快移龍駕。眼下弘農太守段煨,犬子楊修已領人馬前來接應陸下,很快就要到達了。”
哀莫大於心死,劉協只是麻木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漠的讓人吃驚。
眾人心裡首次泛起奇怪的感覺,這就是那膽小、無能、懦弱,只要一起事端就只會哭鼻子掉眼淚的皇帝嗎?為什麼和以往比起,顯的那麼鎮定,從容不迫,一點也不緊張?難道是嚇傻了?
然而時間容不下他們多想,事情已迫在眉急,眾人擁蔟著獻帝,夜色下,快速的往弘農方向退去。
只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是,史上被認為懦弱無能的獻帝,就在這一刻起,開始慢慢變的堅強、歷害起來。這是誰都始料不及的事情。而他也為了光武中興漢室,努力奮鬥自己短暫的一生。
馬嗚風哨,火把點燃不了寒冷的夜空,被拉長的重疊無數身影,慢慢消失在熱鬧而又寂莫的關外。
同一時間,弘農城。
城內驛站裡,袁紹所置的使者,河北智囊之首沮授,眼皮正上下不停跳動,心中惶惶不安的,感覺十分鬱悶。彷彿要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一般。但卻又把握不了命脈所在,這讓他左右不安,來回踱步。
自袁紹兵不血刃冀州以來,從韓馥手下的別駕從事,一躍之間成為袁紹手裡的頭號智囊,沮授以冷靜的頭腦,敏銳的眼光,慎密的心思,一直為袁紹所看中。
此次袁紹本派潁川郭圖出使長安,郭圖有限,還說紹,以為當今漢室陵遲,日久不遠,如若想再次中興,極為困難。且今各地英雄據有州郡,野心博發,兵以萬計,甲為車量,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袁紹雖謀無斷,左右不決中,又是沮授苦苦諫言道:“今迎朝廷,至義也,又於時宜大計,若不早圖,必為他人捷足先登。所謂權不失機,功在速捷,望將軍早早圖之。”
經過沮授分析歷害,然後苦苦勸說,袁紹終是動心,又見公孫平定指日可行待,於是下了決心迎帝於鄴城。接著先令沮授出使長安,遊說帝劉協。然後令審配統領三軍,繼續圍攻易京,準備把公孫瓚在幽州的勢力連根拔起。自己則插調部分人馬,勤王室,舉大軍進長安,迎天子至鄴城。
屋內昏暗的油燈壁火淅淅搖曳,角落裡一付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