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到了,便從床邊站起來,柔聲對她說:“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林夕輕嗯了聲,他便走出了病房,小心地把門帶上。
向南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視線落在她手背上扎著的針頭,不由覺得那畫面有些刺眼:“哪兒不舒服,嚴不嚴重?”
“發燒而已。”林夕隨口扯了個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要跟我談什麼?”
向南對她的反應有點意外。以前就算是恨他,她看他的眼神也是鮮活的,但她今天對他似乎特別冷淡,連眼神都失去了生命力,如同有什麼內在的東西枯萎死去了一般。
他下意識地去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到她了。除了之前跟她吵架,令她離家出走之外,最近的一件,恐怕就是昨晚她落水時,他沒有救她,而是救的溫暖。
其實那是個誤會。當他看見兩人掉進泳池時,他腦海中劃過的第一反應,是林夕根本不會游泳。當他跑到泳池邊,看見溫暖還能勉強地撲騰出水,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掙扎,身子直愣愣地往下沉,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打算先把她撈上來。
等他跳進水中,回過頭來找她時,卻看見岸上傅夜司一個猛子扎進她身後的水域,那時他就知道,傅夜司是奔著救她來的,所以她會平安無事,但溫暖那邊沒有人,他就掉頭遊走了。
但是現在要讓他向林夕解釋,他又做不到。他不想告訴她自己在那一瞬間,對她的擔心超過了溫暖,他不想給她任何可以幻想的空間,他也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動搖,他必須牢牢地記住自己現在想要的,否則就會陷入迷惘。
林夕見他沉默地思考著什麼,出聲打斷他:“如果你沒事要跟我談,那就聽我說。”
向南回過神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林夕抿了抿唇:“從今以後,如無必要,我們都不需要再見面了。我放在你家裡的東西,麻煩你空一天時間給我,我會找人來搬走。另外,關於溫暖離婚的事情,我已經跟傅夜司談過了,他同意離,到時候會告訴你們見律師的具體時間。”
她說這話的表情如此平和安寧,以至於他不敢去妄自揣測她是在跟他開玩笑。向南驚愕地注視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她不想再跟他見面了?看來他是真的傷到了她的心……其實他能想象出她當時有多害怕,只是他覺得有傅夜司在,她不會有事……
直覺地囁嚅了下嘴唇,放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蜷起,他想要開口解釋,只是話滾到喉嚨口,又活生生地被他嚥了下去。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她看起來終於想通,決定不要再纏著他了,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麼?既然這樣,又何必要去解釋。
只是為什麼,胸口好像有點悶。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說的前半段話上,以至於半晌之後,才對後半段話回過味兒來,眉峰嗖地蹙起:“你是說,傅夜司同意離婚?”
林夕頷首。
向南錯愕,視線在她臉上巡梭,表情慢慢地,變得有些微妙:“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都不能逼他離婚,你跟他只是一談,他就同意了,他還真是聽你的話。”
林夕唇角淺淺地翹起:“他是聽我的話,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重點是他同意離婚了,對你來說,是好事,不是嗎?”
聞言,向南臉色慢慢沉重起來,眼底情緒複雜,變化萬千:“看來你知道傅夜司愛的是你。”至少昨晚傅夜司毫不猶豫地救了她,而沒救自己的妻子,她那麼聰明,肯定看得出不對勁。
林夕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所以呢?”
“所以你告訴我,既然他愛的是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溫暖?”向南勾著嘴角,有些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站在溫暖的立場,他不得不感到憤怒。
林夕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