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董二人慾言又止。
文笙望向鍾天政,示意他發話,鍾天政無奈,只好指使胡植:“聽明白了?去賄賂蔣海龍身邊的人,想辦法叫他把價錢降下來,五百萬是給你們總共的酬勞,他多你就少,你看著辦。”
胡植聞言抹了把汗,躬身道:“是。”
文笙加了一句:“趕緊的,三天之內聽你訊息。”示意他可以走了。
胡植如蒙大赦,又偷偷看了鍾天政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急忙轉身出門。
他走之後,文笙就這個價錢向曲、董二人解釋。
“掏錢太痛快了會有麻煩,畢竟咱們假扮含茲國的族人。程國公在含茲人眼裡哪值一千萬?這個錢數就不少了,我估計蔣海龍一樣肯做。”
安撫完二人,文笙又就押金的事和他們商量:“收拾收拾這就離開於泉吧,你們趕緊聯絡京裡,看看錢準備的怎麼樣了,先換五十萬兩的銀票,準備好了。咱們漳州會合。”
曲俊帶頭應了,接下來有事可做,好歹轉移了注意力。不用老是掛著李承運在敵營裡的處境。
文笙卻單獨同鍾天政道:“阿政,李承運那裡,你還需想辦法關照一下,曲俊說他捱了一通鞭子。丟了半條命。沙昂若是再這麼折騰下去,我擔心他撐不住。”
鍾天政皺眉:“只能叫胡植那裡快著點,我要能控制晏山之子,何用如此麻煩。”
文笙堅持己見:“東夷那邊也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你用心去想,就肯定有辦法。”
鍾天政長嘆一聲:“李承運從前仗著權勢為所欲為,為你做的那些事,對他而言不過是另類的玩樂。你何用為他如此耗心耗力。若非他年過三旬,有妻有子。我真要以為你對他……”說到這裡,他突然一頓,扭過頭來打量了一番文笙,疑道:“難道是真的?”
文笙簡直都要氣笑了,好半天冷靜下來,道:“阿政,你在侮辱我和程國公。當日我被鳳嵩川使計誆到楊昊御的私宅,差一點就餵了老虎,是程國公帶人把我救出來,甚至不惜和楊昊御撕破臉,那時候我就想,程國公雖然是皇親國戚,平時行事多有荒唐,卻難得率直有真性情。為此我甚至願意做程國公府的門客,只是他沒有應允罷了。”
鍾天政聽得出神,道:“那時候雲鷺跑去他那裡,沒來向我求救,不然我也會帶人去把你救出來。”然後他摸著下巴微微而笑:“你若要給我做門客,我肯定立刻就收下你。”
文笙嗤笑一聲:“雲大哥躲你還來不及,只怪你自己壞事做的太多。”
說到這裡,她望著鍾天政,語氣變得有些悵然:“我以前跟你說過好多次了,你總聽不進去,肯付出,能退讓,才會有福氣,若總是機關算盡,未必能得善終。”
鍾天政未語,氣氛有些凝滯。
文笙將左手張開,伸到眼前,那年虎嘯臺她和熊越賭命,危急關頭以左手抓住了對方的刀鋒,後來傷雖然好了,傷疤卻未完全消失,在她左掌的掌心添了一道深紋。
此刻她看著這道深紋,唇角翹起,微笑道:“指望你哪裡指望得上,我手傷得那麼厲害,第二天在絲桐殿,還要彈琴和你爭狀元,明知道我疼得厲害,也沒見你讓一讓。”
鍾天政被她說得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往事,臉上露出溫柔笑意,當即順著杆爬:“留下疤了?我看看。”
他伸手要去拉文笙的手,文笙反應甚快,“嗖”地一下將手背到了後面,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望著他,“你又想幹什麼”簡直呼之欲出。
鍾天政哈哈而笑,拿手點了點她,道:“好,聽你的,放心吧,我也來退讓付出一次,看會不會有李承運這樣的福氣。”
說完了鍾天政腳步輕快出門去,找來了胡植詳加吩咐。
雖然文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