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雖然年輕,而且形容憔悴,可渾身的氣質卻不一般,唐仲見過的病患數不勝數,自然也培養了幾分看人的眼光。
他上前一步,朝著秦徵一揖,“這位大人,不知您來彼館有何貴幹?”
秦徵瞥了陳悠一眼,冰冷的容顏微微化開,“自是來尋醫的!”
唐仲奇怪地瞥了眼秦徵,心中嘀咕,你一當官的,若是想尋醫就診,直接一個傳喚,哪個大夫會不去,還用得著自己親自來跑一趟?
站在秦徵身後的白起同樣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也覺得主子的這個理由太拙劣了些。
“那還請這位大人裡面請!”唐仲只能硬著頭皮道,既然是官,總不能得罪了,而且這年輕男子看起來還來頭不小。
陳悠緊緊盯著秦徵先走一步的背影,這個時候,她實在是想不出這個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悠這多年來行醫經驗,這人分明患的就是普通的風寒,頂多拖了幾日,病的嚴重了些,伴著高燒發熱,鼻塞等併發症,這種小病,隨便哪個大夫都能治,用得著大冷天的跑到保定堂來敲門?
剛到內室,唐仲請秦徵坐下,夥計急匆匆進來在唐仲耳邊耳語了兩句,唐仲面有難色的看了看秦徵,又看了眼陳悠。
只能無奈嘆口氣,小聲對夥計交代,“先把人帶到後頭診室,我馬上過去!”
夥計應了一聲,趕忙跑出去了。
陳悠不解地看了唐仲一眼。
唐仲起身朝著秦徵深深的一揖,“這位大人,唐某實在是對不住,有個急診,要立時過去,我這徒兒醫術不比我差,讓她為您瞧瞧如何?稍後我便過來驗方,可使得?”
秦徵好似猶豫了一下,而後又帶著些不信任看了陳悠一眼,這才好像不太願意的應了一聲,“那唐大夫可要快些,我來保定堂可就是衝著唐大夫的名聲來的。”
“多謝大人體諒!”唐仲猛然鬆了口氣。
陳悠瞪了瞪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唐仲一眼,唐仲竟然將眼前明顯看著就不像是善茬的人丟給了她。
她朝著唐仲張了張口,唐仲卻歉意的先她一步開口,低聲道:“阿悠,隔壁鋪子老鍾病犯了!我得立馬過去,這裡便交給你!官家的人最是不好惹,你要小心應對,可知?”
“可是,唐仲叔,急診我來去吧!這……”
大冬天的,唐仲額頭上都有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聲音又壓低了些,“小姑娘家的,那病可不是你看的,聽唐仲叔的話,唐仲叔一定儘快回來!”
陳悠這才恍然,唐仲這是要給男人瞧隱疾……
這類病她一個姑娘確實不適合插手。
這隔壁的老鐘頭也是,偏偏早不犯病晚不犯病,這個時候犯病!當真是趕巧了。
“唐仲叔,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唐仲“哎”了一聲,拍了拍陳悠的肩膀,匆匆出了房間。
現在房中只剩下秦徵、白起與陳悠。
陳悠有些緊張,畢竟還從未這樣與陌生男子在同一間屋內。
陳悠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秦徵的聲音已經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聽說陳大姑娘醫術青出於藍,不知秦某今日可有機會見識一番。”
陳悠忽的一怔,猛然抬眼看向主位上坐著的這個男子,現在,陳悠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徘徊,這個人竟然姓秦!
會不會就是藥田空間中任務要求的秦姓男子?
一瞬間,陳悠變得緊張不已,她嚥了口口水,緊緊捏了捏自己手心。
可這樣突然的情緒變化,怎麼可能瞞得過秦徵的眼睛。
秦徵瞥了她一眼,“怎麼,陳大姑娘是不願意給我治病?”
秦徵因為風寒而微啞的嗓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