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想與你怎麼樣的意思。”
多好的一對兒啊,幹嘛不在一起,為個渣男委屈自己!少爺真是有點不開心。
宴安微微搖頭,笑意溫潤,“夫人有子,亦有自己的生活,我並未想過要打擾影響。如今能知她心意,我已滿足,若非幾位,我怕是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此事畢,我會搬離侯府,今日之事,還望幾位……當做沒聽過罷。”
他說完,又是長長一揖,帶著肯求。
盧櫟幾人微微怔住。
宴安此舉,是在請他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外傳,他擔心此事毀了張氏名聲,讓她以後不好做。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替張氏著想……
他這樣誠肯相求,盧櫟幾人怎麼會不答應?宴安這才鬆了口氣,微笑著告退。
沈萬沙兩隻胳膊無力耷拉在桌邊,下巴抵著桌子趴著,“好可惜,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盧櫟也覺得很可惜。
趙杼卻道:“時間還很長。”
是啊……人的一輩子很久,今日下的決定,豈知以後會不會改?
“而且因我之故,這個案子可能不會處理太輕,侯夫人需得往府衙一行,這個時間出別的事反而影響更大。”
趙杼一解釋,盧櫟與沈萬沙便明白了。這幾年皇上刑獄抓的很重,越是大案重案越會重辦,侯夫人親手殺下人這個事,算是典型了,又有平王親自參與旁觀,雖然依律法不算什麼大罪,隨隨便便敷衍也是不可能的。
……
幾人正在討論,突然聽到窗外輕響,沈萬沙離的近,立刻跑過去,“崔治?你怎麼在這裡!”
盧櫟一聽到崔治的名字也立刻走過去,看到崔治窩在窗下,淚流滿面,眼睛都紅了。
他心下一緊,“你……都聽到了?”
崔治點點頭,聲音暗啞,“聽到了。”
古代禮教很重,尤其女子名節,盧櫟擔心崔治對張氏生惡,“那你怎麼想?你娘她……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父親,對不起你的事。”
“我知。”崔治頭埋在膝蓋裡,聲音甕甕的,“我父親不喜歡我,對我娘也很不好,我小時候著急又難過,長大了,更多的是無奈。我希望父母好,可他們……越走越遠,父親心裡惦記的都是外室,小妾,以及她們的兒子,母親……過的很苦。”
他話說的很慢,“夫子對我娘有感情……其實我恍惚感受到了。母親恪守禮儀,從不單獨見外男,對夫子尤其兇,我起初有過慶幸,驕傲我的孃親是這樣一個貞烈女子,可是今日……我心疼我娘。”
沈萬沙長長嘆氣,“是啊,你孃親是很值得尊重的女子。”
“孃親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夫子是我授業恩師,樣樣精心,傾心以待,我視之為父……”
崔治聲音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盧櫟便道:“崔治,你長大了。再過兩年,你滿十八歲,便該成家立業,承襲爵位,擔起這侯府的一切了。”
他這話說完,良久,都沒有聽到崔治聲音。
直等到有些心急,崔治才又說話了。
“是啊……我是大人了……”崔治深深呼吸,緩緩抬起頭,清澈目光映著蔚藍天空,“該當頂天立地,擔起責任,好好照顧大家,不應該像個孩子似的躲起來,萬事交給孃親。”
這一刻崔治眸中神色變幻,彷彿一夕之間長成了大人。
“我要保護孃親,讓孃親過好日子……”
……
崔治走後很久,沈萬沙眉宇間憂色仍未消去,連連問盧櫟:“這孩子不會有事吧。”
盧櫟覺得應該沒問題,崔治是個眼神清澈,心氣很正的孩子。
連趙杼都難得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