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在情感和理性中，選擇了後者。
在竹林的盡頭，輪聽到了舒緩的流淌聲，接著就嗅到了水的味道。即使如今眼睛已經有復原的跡象，輪還是更加相信聽覺和嗅覺，畢竟是依賴了那麼多年的東西。
那是……
心下一驚，這種炙熱如火不死不休的查克拉……居然是……
時間往前推三個小時，他才從舒服的軟穿上幽幽轉醒時——
懶洋洋的轉轉手指頭，輪連眼睛的懶得睜，只是拿臉摩擦著被子，唔…這裡的客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周到，還附送24小時貼身的人肉被褥？……
臉頰柔嫩的面板摩擦著不算細膩的肌理，有些粗糙，卻不失彈性，撫摸起來手感真好。輪這麼感慨著，手底下也沒閒著，順著腰側流暢的線條，柔韌的腰身摸下去。哎，身材真好，連六塊腹肌都有啊！
頗為不滿得感慨一下，輪就打消了什麼時候他能比鼬還強呀~這種想法的。這輩子不可能，或者說，只要一天他還在這個身體裡，就妄想了。
在自己身上妄想是不可能的了，讓他在別人身上安慰一下自己，總可以吧！輪這麼想著，手就更肆無忌憚得活動起來，一路滑倒結實平坦的小腹——
“醒了？醒了就別裝睡了，起來！”
熟悉的男聲從貼耳的胸膛傳來，隔著一層肌肉面板傳過來的聲音，比記憶力任何時刻都要朦朧。猶恐在夢中…嗎？……輪把腦袋埋得更深，賴定了不起來就是不起來。不過手，倒是沒有再放肆得亂摸亂放，安分得環在了鼬的腰上。
沒有刻意拉開的窗簾，在室內投下不算亮也不算暗足夠能看的見卻看不清楚的光線，配合著男子低沉如大提琴的聲線，說不出的迤邐纏綿。
對待這種小孩子才會作的懶床的舉動，同樣裸著上身的男子——宇智波鼬也只是卷著輪的長髮在手心把玩。他今天很閒，有的是時間耗。
“鼬……”
“唔？”
“幾點了？”
“不晚，也就下午三點。”
“哦，肚子好餓…等我吃完飯咱們一起走！”
“走？走哪？”
“抓九尾呀～～～”
突然來了勁頭，輪從被窩裡爬出來，抓起床鋪邊摺疊好的白衣，就是套。
“已經抓過了，還遇到了咱們愚蠢的弟弟，呵……”
鼬像突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鬆動的麵皮，居然盪出一抹漂亮的笑意，果然不常笑得人笑起來才最好看，他這麼一笑，搶眼的像開在雪峰的雪蓮。
可惜，如果他的笑容能到達眼底就更完美了，輪這麼感慨著。
原來自己這一覺不是睡了一夜，至少是兩天，醒來之後來最後和主角小強接觸的機會也錯過了。輪難免有些鬱悶的跌坐回床沿，慢條斯理得整理著浴衣的腰帶。直到有雙骨感修長的手，湊過來，一把把他拉回到床上。一聲悶哼，輪又跌回了鼬的胸膛上，面對面距離近的他能數清楚鼬每根眼睫毛的長度。
“什麼時候能看見的？”鼬問他。
好感動呀～終於被發現了呢~~~忍下翻白眼的衝動，輪推開鼬，翻身分享著床鋪的另一邊空地。
“四年前，”仰面看著天花板，依舊是模糊的影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擋他的視線，一直都是這樣子，看不清又不是完全看不到。
——隔著毛玻璃看東西的挫敗感，最多看個大概。
好在他也瞎了那麼多年，即使是一絲的光線，也足夠了。
“你第一次開眼的時候。”想了想，輪又補上了一句。
“……”身邊的人又悶不作聲了，安靜得內室又好像變回了他一個人時候的樣子，安靜，令人舒服的安靜，同時也是令人窒息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