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什麼?是楠兒?”白夫人一聽,胸口頓時如同賭了氣一般,撫著胸口有些站不穩,良久她才說,“我去找楠兒問清楚。”
這出人命的事,她半點也不敢馬虎,嘴上雖說是問清楚,心裡已經信了八分,白翌楠那愛惹禍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白夫人腳步有些急,掀開簾子的時候,差點就撞上迎面走來的寧將軍。
侯祺鈞的話,他也聽到了,但覺得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也怕白夫人沒問清楚事情真相就給白翌楠冠了罪名,連忙叫住了她,道:“嫂子,你先別急著怪楠兒,等沁兒醒了問清楚真相再說他不遲。”
白夫人卻覺得寧沁的丫鬟不可能會冤枉白翌楠的,也不待寧將軍再說什麼,就道:“侯爺放心,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這事您就不用管了,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朝寧將軍福了福,就轉身出了房門。
剛要進來的白翌楠聽到這一變故,二話不說就收了腳,猶豫了片刻,終是一溜煙逃走了。
寧將軍嘆了口氣,轉頭就看床上的寧沁,看到女兒渾身都出了紅疹,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就感覺十分心疼。
他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撫,繼而起身,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侯祺鈞,內心糾結了半響,終是畢恭畢敬地朝他拱手,“侯大人既然知道小女是飲了青梨酒才導致如此的,想必也一定知道緩解之法……還請侯大人救救小女。”臉上的誠懇足以看出他的真心。
大夫這麼久還沒來,估計是途中出了什麼事,不小心耽擱了。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女兒這麼難受卻什麼也不做,她底子本就弱,若再這麼拖下去,保不準真會出什麼事……如今他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了,救女兒才是正事。
寧夫人聽到寧將軍的話,也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識就想朝侯祺鈞跪了下去,“還請侯大人出手救救小女,只要沁兒沒事,小婦人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人的大恩。”
寧夫人這一動作,把房內的僕婦都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俯在地上,朝侯祺鈞磕頭,“請大人救救小姐……”
寧夫人膝蓋還沒著地,侯祺鈞已眼疾手快地攙住了她,“夫人不必行此大禮,能幫到小姐是侯某之幸。”
答應得這麼快,寧夫人反倒有些不確定了,她狐疑地看著侯祺鈞,眼裡含著一抹央求,看得出她是擔心女兒到了極致。
侯祺鈞苦笑了一下,放開寧夫人,轉身對一旁跪著的孫嬤嬤道:“勞煩嬤嬤去廚房弄碗冰鎮的西瓜汁來,另外讓人把槅窗都關了,她身子弱,又喝了酒,見風容易著涼……對了,再備一碗蜂蜜水,等她燒退了喂她服下,再睡上幾個時辰,紅疹就會慢慢消褪了。”
孫嬤嬤又驚又喜地從地上爬起來,領著一眾僕婦丫鬟就去做了。
寧夫人聽到女兒有救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緩緩坐到了床沿,愛憐著摸著女兒的臉頰,嘴裡柔聲道:“沁兒別怕,很快就會好的。”
寧將軍見了,心有不忍,只能將妻子攬到懷裡,讓她的頭輕輕靠在他身上,給她無聲的安慰。
僕婦端了西瓜汁進來,寧夫人親手喂寧沁喝下,沒過多久,寧沁身上的熱就漸漸褪了下去,臉也沒這麼紅了,整個人都安分了許多,靠著引枕睡著了。
侯祺鈞也放下心來,知道自己在這兒待著也不合適了,連忙轉身出了房門。
寧將軍很快追了出去,在他身側作揖:“多謝侯大人出手救了小女。”
侯祺鈞面無表情道了聲:“不必。”就邁步離開了。
他本就是清冷之人,寧將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親自送他出門。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直到要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