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在身後嚎啕大哭。那些都是他心愛的玩具,以往不肯讓別的小孩多碰一下。而這女人又兇又狠,母老虎似的,他又不敢把玩具搶回來。
江枝看著長姐的背影,滿臉崇拜。孟氏和江啟也進了屋子,他們不是去砸東砸西,而是去找自家的布料、筆墨等物。
羅婆子想去阻止,無奈被大牛抓住衣襟拽回來,氣得罵不絕口:“你個好吃懶做的娼婦,不幹活還要吃好的穿好的。又不好生養,只生一個兒子。
也就是是你公爹公婆去世得早,沒人給你做規矩。像你這樣的,要是在我家,早打死了。
你丈夫慣著你由著你,你倒好,還把自己丈夫剋死。早晚這兒子也被你剋死。”
孟氏忍無可忍,快步衝到羅婆子面前:“你個瘋婆子,我往日裡敬你是長輩,凡事讓你三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再咒我兒子……”
羅婆子打斷孟氏的話,惡毒地說:“你敢罵我是瘋婆子!你個刑夫克子的娼婦……”
“啪!”孟氏使出全身力氣,甩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羅婆子的謾罵聲,隨著這一記耳光戛然而止。
孟氏只覺得手指發麻,低頭一看,整個手掌泛紅,止不住地顫抖。多日來的屈辱,在這一刻得到宣洩。
生平第一次打人,孟氏的腦子一片混亂,沉默著說不出話來。
江姜握著孟氏發抖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
“孟氏,你上門打人,打的還是一個老人,如此目無尊長,簡直無法無天。”族長嚴厲地呵斥。
孟氏轉頭,見滿臉褶皺的族長徐徐走來,雖年紀大了,仍然步履矯健。身後跟著頭髮花白的長老三叔公。再往後是羅婆子的兒子們。是羅婆子的大兒媳喊來的援軍。
羅婆子的六個兒子魚貫而入,最小的年齡十七,最大的二十八。正是體力最強盛的年紀,又都是莊稼漢,常年的勞作,使得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硬硬實實。
他們手裡拿著鋤頭、鐮刀等農具,一個個表情不善。這麼一群身強體壯的男丁迎面走來,衝擊力是很大的。這就是羅婆子在村裡囂張跋扈的底氣。
大牛向其他兄弟使了個眼色,三個打手走到里長身邊。其他三個連同大牛自己,站在孟氏一家旁邊。他的匕首掛在腰間,隨身攜帶。
孟氏環顧四周,站了不少江氏族人和其他姓氏的村民。
羅婆子捂著半張紅腫的臉,發矇的眼神立即恢復了往日的狡黠狠毒。她口齒不清地大叫大嚷:“我好好的在家帶孫子,這娼婦領著一幫打手,上來就把我撂倒。
你們看看把我臉打得,跟個饅頭似的。可憐我那大孫子,捱了打不說,還把他的玩具都摔碎了,那可都是他的寶貝喲。你們看看,我那孫子哭的可憐樣。
族長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這老的老,小的小,可經不起打啊。”
“孟氏,你帶著一幫外人,來欺負同宗族的人,這是要造反?!”族長怒斥。他必須立威。
這麼多人看著,這件事會傳得沸沸揚揚,整個村的人都會知道。難不成以後另有族人發生糾紛,也跳過他這個族長,去找里長主持公道?
荒唐,當他族長的權威何在?
“孟氏,把你近日受的冤屈都說出來,相信你們族長會秉公處理的。”里長煞有介事地說。實則是在諷刺族長無所作為。
因羅婆子一家強佔孟氏田地的事情,全村人早已知曉。
族長似乎才看見里長,冷笑道:“什麼風把里長大人吹來了?可是有公事要辦?”
“客氣。羅婆子的兒媳沒跟你說,是我請你來的嗎?”里長從袖口掏出地契、房契,開啟,“你是江氏族長,宗族的話事人。
故而請你來掌掌眼,孟氏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