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文榜會試考些什麼學問?”
耿大人道:“文榜考的是書題、經題、策略、詩賦。”
“想不到貴國文榜會試,所考學問與中原科舉一模一樣。”
“敝國嚮慕中原文化,數百年前一位天竺和尚,假道中原到東夷傳教,他帶來了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精薈之學。玉宛神君乃傳令國中大臣研究經書,其後又有數位賢明君主親臨華夏帶回更多書藉,從此奠定文學根基,嗣經一代帝聖‘滄海神君’,頒令於秋祭舉行文武會榜,中原文化由是在東夷開花結實。”
尹靖想起苑蘭公主與香玉公主的的文才武學造詣,在中原數來,均屬出類拔萃之流,不禁由衷生出敬佩之心,脫口讚道:“貴國文武並介,大有青出於藍之勢,只不知武榜所考何種技藝?”
“干戈論劍有傷大雅,不屑一提。”
尹靖微微一笑道:“文章小道不足以救國濟世,武韜經略卻可安邦定國,在下經常列鑑豪俠劍客,武林傳奇,甚願聽聽貴國武榜所考何種技藝?”
耿大人眼睛一亮,道:“想不到公子文才武力均有所涉,敝國武榜會試分二個階段,首先由出賽者以輕功、暗器、內力、兵刃綜合較量,選出最後勝利者,此人復需接下‘天嶽臺主’與‘地嶽臺主’各百招,才算奪得武榜魁首。”
“哦!那天‘天嶽臺主’與‘地嶽臺主’一定是武功最強之士了?”
“這個自然,通常‘天嶽臺主’由國中公認武功最高之士充當,‘地嶽臺主’敦請海外聲望最高的名家擔任。”
“那要奪魁真不容易。貴國英才濟濟,想必有不少人得過文武雙榜?”
耿大人突然臉上顯出無限尊敬的神情,道:“皇族苑蘭公主得過乙丑年文武雙魁,被譽為‘東夷第一劍’,此後便年年膺任‘天嶽臺主’,丙寅年香玉公主文榜得魁翌年復抉取武榜魁首,此外就未有躍登文武雙榜的人。”
耿瑛琦微笑道:“爹爹得過甲子年武榜及文榜探花。”
“琦兒別往你爹面上貼金,那次得來真是僥倖。”
尹靖舉起酒杯,淡淡一笑,道:“虎父無犬女,在下預祝耿姑娘今年高中武榜魁首。”
說著敬了父女二人一杯。
耿瑛琦秋波斜斜地瞅了他一眼,姿態甚是嬌媚,倩笑道:“預祝公子文榜高登,請飲此杯。”
她手中玉杯,突然向尹靖凌空飛去。
尹靖心中確實吃了一驚,想不到耿瑛琦的內力這等精湛,實出意料之外。
耿大人見他驚愕的神情,不禁捋須笑道:“琦兒就是這頑皮。”說話之時,尹靖已伸手接過酒杯。他有心要試試耿瑛琦的造詣,但又不便稍露形跡。
手觸酒杯只覺重於泰山,驀然驚“噫”一聲,向前栽落,左手卻早已按在桌上,把重心撐穩,杯中酒液晃了幾晃,差點兒沒溢位來。
這些動作異常自然,一點兒也看不出在做作,敢情尹靖是運起“點犀通靈”的無上內功,這種功夫可隨外力強弱而生出自然反應。
耿瑛琦只是想在尹靖面前顯露幾手,酒杯暗含柔和之力,並無為難的意思,孰料聽尹靖一叫,急忙伸手扶他。猛然間,只覺全身力量好像被奪去似的,人已不由自主地向前顛撲。
尹靖按在桌上的左手突然抬起來,正好接住她的香肩,她的玉臂也及時扶住了尹靖,看起來好像相互扶持似的。
耿瑛琦忽覺心神一震,秀臉飛霞,曼聲道:“小妹差佔兒把公子弄髒了,濺了酒滴沒有?”
“還好!還好!姑娘酒杯好重呀!”
耿大人突然心中奇怪,他看尹靖的運轉似乎很慢,但卻在他們伸手去扶他之前已完成,這些動作能在他意念之先,顯然已不算緩慢,緩慢僅是一種心靈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