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師父那裡應對,結果師父大加讚賞,幾次下來,人人不再懷疑,心悅誠服。
看來不管在哪裡,有真本事就是不一樣。
燕飛揚點點頭,隨即問道:“來了什麼藥?”
大家都是老熟人,客氣話就不說了,況且燕飛揚時間很緊,每週他只能在這裡工作半天,下午還有其他安排。
這些年,燕飛揚早已學會嚴格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時間。
“來了些杜仲,還有黃芩,當歸……”
白城知道燕飛揚的習慣,馬上說道,嘴裡報出了好幾樣藥名。
“去看看。”
燕飛揚隨即大步向後院走去。
養心堂除了這棟四層的樓房當門面,後院還有很多倉庫,收藏著各種藥材,比許多大醫院的藥材都要齊全得多。
剛走到後院,就看到幾名學徒正忙著將一些藥材拿出來曬。
春夏相交的時令,正是梅雨季節,雨天多晴天少,今天難得豔陽高照,白城自然老早就招呼徒工們將藥材拿出來曬曬,免得生蟲發黴。
曬在最外邊的就是杜仲。
一見到這些杜仲,燕飛揚的眉頭便蹙了起來,彎下腰去,拿起一片杜仲皮,打量了一下,手指一用力,就掰做兩截。
“這杜仲不行,給他們退回去。”
燕飛揚隨即說道。
“啊……”
白城忙即靠了過來。
“你自己看看。”
燕飛揚講杜仲遞給他,蹙眉說道。
白城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遲疑著說道:“我看還行吧,也沒什麼不對啊……”
燕飛揚板著臉說道:“還沒什麼不對。《本草綱目拾遺》裡說得很清楚,杜仲要一分厚薄,樹齡最少十年以上,十五年更好。一般這樣的杜仲,掰斷之後,杜仲絲拉都拉不動。現在你看,這杜仲有一分厚嗎?充其量也就是六七厘,這些杜仲絲,一拉就斷……估計最多有五六年的樹齡,這種藥有什麼療效?”
所謂一分厚薄,是按照市尺來計量的,大約是一寸的十分之一,三毫米左右。六七厘大約是兩毫米。
白城額頭上的汗水就冒出來了。
“可是,我也看過其他藥房的杜仲,比我們這差遠了,最多也就是兩三厘厚,都是薄皮,還有枝皮,有的連絲都沒有……”
燕飛揚“哼”了一聲,說道:“人家的藥材怎麼樣我不管,我們養心堂就不能用這種藥,這是自砸招牌。馬上給他們退回去,下次再弄這樣的東西來糊弄我們,就把他們一筆勾銷,以後不要他們的藥了。”
見燕飛揚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白城不敢再頂嘴,連連點頭稱是,馬上吩咐幾名徒工將攤開的杜仲都收了起來,打包收好,準備退貨。
接下來燕飛揚又檢查了其他幾樣新到的藥材,也還過得去,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白城就暗暗舒了口氣,心裡頭也直喊古怪,明明燕飛揚比自己小著六七歲,怎麼自己就那麼怕他?
大約九點多鐘,燕飛揚從後院出來,走到店面裡。
店面已經很熱鬧了。
每天八點半過後,養心堂一開門,前來求醫問診的病人便絡繹不絕。唐敬炎不在,並不影響這種熱鬧情形,他的好幾個弟子,都已經能夠正式坐堂應診了。
其中兩名弟子,在衛周的中醫界,也漸漸有了些名氣,再過幾年,就能獨當一面,自己開醫館了。
一般不是疑難雜症,輪不到唐敬炎出面,他的徒弟就足夠應付了。
指點完藥材炮製的工作,燕飛揚會到店面裡來溜達一下,和師兄弟交流心得,也算是增加臨床經驗。
燕飛揚剛剛來到店面,就聽得“吱”地一聲,一臺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