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濟模糊其詞,隨便鬼扯了幾句。
“呀,那怎麼不坐到江城,那裡有車能到靈谷縣城呢!”
“那個,我在內蒙那邊聽說江城小偷多。”岑濟心裡暗自得意,傻了吧,絕殺,從以前老一輩人那裡聽說,江城賊確實蠻多的,有句順口溜叫“江城偷,淮陽搶,xxxxxxx!”
“魄力斯同志們一直都在加大打擊力度,肅清這些蛀蟲敗類!”這人臉上漲紅了,憋出這麼一句。
“同志,想問問這裡離萬安公社還有多遠,天黑前能趕到嗎?”岑濟心說還是得裝一裝,不然一個外地來的,直接就能找到目的地那也太令人生疑了,別被當成特務抓起來,這個年代人們警惕意識還是非常強烈的。
“哦!你是去萬安公社的,這裡是小房村,前邊是槐木塘,過了槐木塘就到了。”這人從剛剛的尷尬中緩過來,趕緊介紹“我叫左青峰,是萬安公社辦公室的幹事,去年底才調過來的!你坐我車後面,我帶你去公社。”
“那好那好,感謝組織!”
“對了,你介紹信帶了嗎?”
,!
“我放在包裡了,我來找找。”壞了,岑濟就一個畢業證,可是這年頭去哪都要介紹信,不然就是盲流,要被抓的!剛好還好巧不巧遇到公社的幹部,要是找不到就直接逮起來了,不過既然這挎包原主人把畢業證都放裡面,估計其他證件也都在一起,懷著一絲希望,岑濟開始了翻找。
包裡一共四本書,兩本《講話》,一新一舊,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還有一本《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包裡沒有其他的東西,畢業證之前已經翻過了,介紹信應該夾在書裡面。
兩本語錄看來是經常翻閱的,一本已經磨舊了頁尾,一本是簇新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厚度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想來也好笑,這本書簡稱“鋼煉”,現在的“鋼煉”和幾十年後的“鋼煉”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岑濟用左手托住書脊,右手把書頁一彎,大拇指跟印鈔機似的快速讓紙張翻動起來。大約翻過了三分之一,一張帶有紅頭的便箋紙直挺挺地插在書頁中間微微擺動。
岑濟輕呼了一口氣,還好找到了。
輕輕抽出來,將它放在合起的書封面上,上面是印刷的紅色宋簡體大字:
西斗鋪人民公社格命委員會便箋。
下面是手寫的正文,別的不說,字型非常端莊秀麗:
萬安公社:
茲有我公社新民生產大隊會計陳繼革同志,因個人家庭原因,須前往貴處尋親落戶,望妥善接納為荷!
然後一個草寫的致、禮。再下面是落款公章:西斗鋪人民公社格命委員會,日期是:1980年9月1日。
便箋背面還有字跡,岑濟翻過來再看,上面是另一個筆跡,筆力凝練厚重:
繼革,事已辦妥並電告皖處,速至萬安公社落戶為要。
落款是:希字。
不對啊,這個介紹信正面內容倒是好理解,背面這行字卻讓自己難以理解了,還“電告皖處”,這個年代發電報可不是老百姓能辦到的,他還用的是“告”,這看上去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寫的口吻,不簡單啊,自己這個身份不簡單吶。
岑濟鄭重的把介紹信遞給了左青峰,左青峰看了一下,點了點頭,便遞還給了岑濟。“剛好順路,反正你先得先去公社,坐我車吧!”然後拍了拍腳踏車後座:“準備上車,抱緊我!”
這回輪到岑濟臉紅了,這小子是在報復我嗎?
“我騎車快,快上來吧!哈哈哈!”左青峰跨步上車後大笑,岑濟小步快跑一個衝鋒就坐上了後座,二人說說笑笑就上了路。
路上聊天得知,左青峰是江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