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快指揮人拉開,怕沒把大阿哥鼻樑骨敲斷。
皇家最重體面,大阿哥鼻子受傷,連帶半邊臉紅腫,慘不忍睹,但到底二阿哥曾是太子,同大阿哥多年既是君臣又是兄弟的習慣了,大阿哥再暴跳如雷,也不好回手揍他。
兩人空自對吵了一通,大阿哥一來鼻子呼氣不便,二來又哪裡是清朝罵功第一猛將二阿哥的對手,旋即兵敗如山倒,氣沖沖拉了四阿哥要一同往乾清宮面聖,給他評理作證。
二阿哥一聽來了勁,也要跟去,他要一路鬧過去,整個紫禁城就都要翻了,如何使得,四阿哥便不肯去,只說天時已晚,皇上也該歇了,一切明日再作計較。
大阿哥傷痛攻心,此刻暴躁起來,也不比二阿哥有多少理智,見拉不動四阿哥,說又說不過,埋怨了一通,竟跺一跺腳,自管帶著他手下人出了鹹安宮,留下一堆亂攤子丟給四阿哥。
大阿哥今晚不知有什麼心事,一味急著走,他的意思本是要我不妨先背了二阿哥這黑鍋,倒也不是叫我今晚就怎麼樣,只是賠兩句好話做個樣子,把二阿哥平息了再說,但四阿哥在這個問題上就是寸步不讓,事情才會越鬧越亂,終於到了這個田地。
我雖沒有做錯,但經二阿哥這麼一攪,本來跟我沒關係也變得有關係了,多少有點忐忑,然而大阿哥一走,四阿哥就恢復了冷靜,任憑二阿哥追著他大發獅子吼,只吩咐下去不準二阿哥踏出西側殿半步,自己回到正殿,拿卷書燈火通明地坐在春禧殿門口慢慢讀來,別的一概不理。
二阿哥遭到冷處理的無聲藐視,滿腔熱血無處發洩,又是砸牆,又是乒乒乓乓摔桌打椅,中間想起晚飯沒吃,還嚷著叫人送飯,四阿哥允了,不知哪個倒黴蛋侍衛抽到下下籤進去送飯,起初還安靜無事,大家都鬆了口氣,盼著二阿哥吃飽了就睡,不想他吃飯就是為了補充力氣,好傢伙,三碗飯下肚,哼哼哈兮頭一個就把來不及跑開的該侍衛揪過來按在地上當作人體沙袋暴打了一頓。
侍衛開始半點不敢還手,還算個聰明的,知道配合二阿哥節奏呻吟求饒,一份痛,三份叫,以求早點開脫,換個人打打,但到得後來就不禁放聲慘叫,聽者無不起了雞皮疙瘩。
眼見要打出人命來,四阿哥再司空見慣,也無法安置若素,把書交到一直侍立他身後的我的手上,叫我好好待著別動,又點了幾個武藝身手最好的一等侍衛,走下臺階,正往西側殿過去,忽然宮門外進來一隊人,看服色都是禁軍,而打頭的一是康熙身邊的親信侍衛吳什,一是副首領太監邢年。
他們這樣身份在此時突然出現,誰不知道份量,連裡面正在打人的二阿哥也停了手,跑到西側殿門口探頭探腦,露齒而笑,算是跟他們打招呼。
四阿哥迎上去,跟吳什交談了幾句,他們說的好象是滿語,我隔開有點距離,更聽不真切,只見四阿哥臉色一變,也不帶人,由邢年引著便要走出宮門。
我心裡一急,剛剛踏前一步,四阿哥已然想起,駐足回身向我招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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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快跑過去,四阿哥簡短道:“跟我去乾清宮。”
旁邊邢年一愣,四阿哥已經截道:“吳大人,你有意見?”想來康熙這次並未召見我,吳什看來也想阻止,才走到我身邊要說話,但他只朝四阿哥面上看了一看,便沒開口,卻仍面露躊躇,也沒退開。
我身為一等侍衛,算個正三品官員,同級論資歷,吳什還有管轄我的權利,一個太監是無論如何管不著的,他不表明確態度,邢年只能眼巴巴望著,想說又不敢說。
偏偏二阿哥此時叫起:“吳大人——不能放小瑩子走!她膽敢偷看我洗澡!我要治她的罪!”他一面說,一面還在咬牙切齒地啪啪拍門。眾人為之側目。
鹹安宮裡不乏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