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的關牆輕輕顫抖起來,耳畔也聽到了隱隱地雷聲,不過又不太像雷聲,霍然環顧左右,發現關上地將士以及張遼皆有面露震驚之色,正紛紛環顧四周,似欲尋找那聲音來源。
“看,將軍快看!”倏忽之間。一名眼尖的小校忽然手指前方,淒厲地尖叫起來,“前面。前面山谷裡,那是什麼東西?”
“嗯?”
“咦?”
樊稠、張遼以及關上守軍將士紛紛回頭往關外地山谷裡望去,恰有耀眼的閃電再次劃破長空。瞬間照亮了谷中景象,只見慘白的亮光下。一波巨大的洪峰就像奔騰的巨龍。正從狹窄地山谷裡向著汜水關奔湧而來。
不及片刻功夫。汜水關整個雄偉地關牆都開始搖晃起來。天地間更是充塞著震耳欲聾地巨晌,兩聲淒厲地慘叫陡然從關上響起。眾人驚環顧,只見兩名膽怯地士兵已經被巨大的顫動震下了關牆。
“水,是洪水!”
“河水氾濫了!”
“洪水衝過來了。”
“跑啊,大家快跑啊。再不跑就沒命了!”
關上頓時一片騷亂,又有十數名倒黴蛋被擠下了關牆,兵荒馬亂中,張遼一把背起已經驚呆了的樊稠。大步下了關牆,來到馬廄前,只見所有地戰馬都已經變得譟動不安,正在瘋狂地衝撞護欄,空氣裡充塞著濃烈地不安。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哈!”
張遼先將樊稠送上戰馬,然後解開馬韁一掌重重劈在馬臀上,戰馬吃痛頓時悲嘶一聲揚起四蹄疾馳而去,先送走了樊稠。張遼才解開了自己地戰馬。翻身上馬向著虎牢關的方向狂奔而去。
現在這種時候。除了主將樊稠,張遼已經顧不上士兵了!
遠處,一座高山上。十八路諸侯正迎風肅立。
又一道耀眼地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山頭。人群中。曹操霍然回首,陰沉沉地盯上了袁紹身邊那位身材修長、神態儒雅的文士,田豐!此人便是河北名士田豐了,初來乍到便獻上了水淹之計破了汜水關,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袁紹身後。田豐卻是雙目微閉,面露痛苦之色。
雖然天色昏暗,蒼茫難以視物。可田豐眼前卻似乎能夠清晰地看到河水決堤之後那一幕幕地慘況。汜水關方圓數百里之內地百姓正在滔天地洪水中的掙扎哀嚎。房屋被沖垮。家畜被沖走。莊稼被淹沒。親人被衝散,一切—都完了!
洛陽,太師府。
董卓正在府上宴請太尉楊彪、大鴻臚周奐以及司徒王允。義子呂布、軍師李懦於席間相陪。前方汜水關雖然戰火連天。可洛陽城中卻仍是一片歌舞昇平,董卓每日裡都會召集親信,或者延請王公大臣過府飲宴。
酒過三巡。觥籌交錯時,忽見董卓部將趙岑匆匆奔入大廳,疾聲道:“主公。大事不好!”
董卓吃驚道:“何事。驚。荒?”
趙岑不答,以眼神睃巡席上楊彪、周奐及王允等人,董卓急道:“三位大人皆非外人,快說發生什麼事情?”
趙岑吸了口氣。說道:“汜水關—被關東聯軍攻破了!”
“啊?”
“什麼!?”
“此話當真?”
董卓、呂布和李懦三人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一邊的楊彪、周奐也是神色凝重、目露憂色,只有王允眸子裡有莫名地神色一掠而逝,旋即手捋柳須陷入了沉思。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李懦最先冷靜下來。沉聲問道:“汜水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又有樊稠、張遼兩位將軍坐陣,雖不敢說安如磐石,可守上一年半載卻絕非難事。如何只過了短短十餘日便被關東聯軍攻破了?”
趙岑道:“軍師有所不知。如果僅憑兩軍正面博殺。關東聯軍是不可能在十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