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陷陣校尉仰天淒厲地長嚎起來,同時手中的砍刀向前狠狠一引。
投槍兵們長吸一口氣,先往後退下一步,然後向前迅速奔跑同時張開手臂,將手中的投槍往後高高揚起,當奔跑的速度達到極限時,只披掛著軟甲的身軀就像一張弓向前猛地彈出,同時極力後揚的手臂往前全力摜出。
“獵獵獵~~”
淒厲的破空聲響過,整整一千枝投槍掠空而起,然後因為力度和角度的不同,在空中迅速交織成綿綿密密的一片,然後向著奔騰向前的虎豹騎惡狠狠地攢落下來,那一片冷森森的槍刃,在殘陽的照耀著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焰。
涼軍後陣。
馬躍的嘴角霎時綻起冷冽的殺機,事情……原本就該是這樣子的!
曹軍後陣。
曹操的呼吸霎時停頓,一股異樣的悶惡突然在胸膛裡開始肆虐翻騰,曹操原本白晰的臉龐很快就憋得一片赤紅。
“錚錚錚!”
曹純奮力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勉力格飛了三枝迎面射至的投槍,卻終於沒能擋住第四枝、第五枝和第六枝鋒利的投槍,曹純是虎豹騎的統領,又策馬奔騰在騎陣的最前面,自然也成了陷陣營將士首先射殺的頭號目標。
曹純的陣亡,以血地事實譯釋著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個人的武勇在亂軍博殺中是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噗!”
第四枝投槍從曹純的右胸狠狠貫入。然後透胸而過,又冰冷地射穿了曹純身後另外一騎虎豹騎的咽喉,這些投槍遠比羽箭勢大力沉,可以輕易穿透任何堅固的鐵甲,就算是許褚鐵騎營的重甲也完全抵禦這投槍的穿透!
虎豹騎向前地疾速衝刺更是讓投槍地威力劇增。
曹純雄壯地身軀劇然一震,整個如遭雷噬一片麻木,然後第五枝、第六枝投槍相繼透體而過,又深深扎進了曹純坐騎的馬背上。竟將他連人帶騎釘死在一塊!坐騎往前奔行數步。最終悲嘶一聲頹然倒地。
倏忽之間。戰馬的悲嘶與士兵的慘嚎交織成一片,將近一半的虎豹騎與他們的統領曹純一樣,慘遭滅頂之災!士兵的軀體如鮮花般綻放,鮮活地生命被廉價地收割,戰爭,這就是戰爭,冷血的戰爭!
冷漠的投槍兵們舉槍、衝刺。然後投擲,又是一輪投槍掠空而起,不過這一次,虎豹騎的傷亡少了許多,因為他們已經衝到了陷陣營近前。
最後倖存下來的兩百餘騎虎豹騎終於重重地撞上了陷陣營的拒馬陣,抰帶著強大慣性的騎槍就像刺穿脆弱的西瓜,將陷陣營將士地身體連同堅固地櫓盾輕易刺穿,但是同時。陷陣營將士的拒馬長槍也毫不費力地刺穿了虎豹騎將士的身體。
這是一場以命博命地廝殺!
這是一場沒有僥倖的決戰!
在這裡生命僅僅只是蒼白的數字。只是馬背上的敗革,只是鐵蹄下的障礙,只是一團團戰死後、毫無意義的血肉。雙方拼的就是對死亡的承受能力,拼的就是堅強的意志以及冷漠的殺戳之心。
在虎豹騎狂野兇悍的衝撞下,陷陣營的第一道盾牆迅速土崩瓦解,整整兩百名士兵成了曹軍鐵蹄下的碎肉,不過虎豹騎付出的代價同樣慘重,在突破第一道盾牆之後,兩百餘騎虎豹騎已經只剩百餘騎了!
現在,就是白痴都能看出來,虎豹騎已經根本不可能沖垮陷陣營了,現在,曹操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藏霸率領的八千精兵身上了,官渡之戰,藏霸的八千精銳頂住了張郃三萬冀州精銳的連番猛攻。
今天,藏霸是否還能頂住高順兩萬精兵的進攻?
只要藏霸的八千精兵能擋住高順的兩萬精兵,等到張郃、蔣奇的大軍從
回過來,則事猶可為,究竟是曹操的大軍首先擊潰高兵,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