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會流回手中。
老頭冷眼看著陷入賭癮不可自拔的矮個男人,拉開櫃檯,將桌面的黑框放大鏡和鏡布收進去,捧著鳥頭在燈光下端詳了片刻,小心地用一塊乾淨的棉布掩上。
他叫了一個看場大漢進來暫代,又對看門的打手吩咐了幾句,打手連連點頭,叫了兩個同伴急急走了,老頭則揣了鳥頭的布包,自己走出櫃檯從賭場後門離開。
來到只有一巷之隔的一間不起眼的院門前敲了敲,對了暗號後應門的人從內開門,在櫃檯後誰也不搭理的老頭點頭哈腰地走了進去。
“老闆,老頭來了。”
“讓他進來。”
院子裡一個門後的聲音回道。
“不是沒事別讓你過來嗎?場子出事了?”
老頭連聲告罪,啪啪自抽兩個耳光,“……是這樣,老闆,剛才賭場裡一個地痞那個這個東西來押當,小人覺得這雕塑風格有些不對……還有,您看著這鳥雕的眼睛,還有這兒……”
“不就是兩顆黑晶嘛?”悉悉索索一陣之後,老闆的聲音不耐煩。
“等等,我看看。”
另一個年輕一些的聲音插進來,過了一會才道,“不對,這不是黑晶,是黑芒晶……還有,這個鳥頭的雕塑線條……”
“鳥身呢?那個來押當的地痞在哪?”老闆在那個聲音沉吟間問道。
老頭不意料到峰迴路轉,連忙道:“小人問過了,鳥身被那個地痞隨手丟在商業街外街那條溝渠裡,小人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能送回來,那個地痞在場子裡,小人已經叫人盯著他了,絕不會叫他走脫的。”
“一個常來場子的地痞,不可能平白得到這東西,弄清楚這鳥頭的來歷。”
“是,老闆!”
老頭退出去。院子門口的人塞了個叮噹作響的錢袋到他懷裡。
老頭掂掂。喜笑顏開,連連躬身哈腰,抱著錢袋掩上門,又一臉家裡有人上吊的晦氣模樣。腳下不敢停留地走了。
老頭走後,院子裡那個房間中又發生瞭如下對話。
“閣下,這石……雕像有什麼不對嗎?”老闆的聲音疑惑地問。
“這石質是青緬石,又軟又輕,可不是用作石雕的好材料。嵌黑晶的鳥雕不奇怪,可嵌黑芒晶就怪了,這鳥雕的風格也有點不對……不過,我還不能確定,得弄回鳥身看看再說。如果真是和我猜想的一樣。也許少爺也會感興趣的。”
“少爺?!……好。我明白了!一切托賴您了,以您在少爺身邊的份量,一定是這個……”
“呵呵!放心吧,少爺如果有賞,我不會忘記你的……”
旅店中。
安吉莉雅尚未知道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在房間中來回踱步了一陣,忽地一拍手。
“對了,上次給約翰姆閣下寫的信應該早就到了,小姐的事情一定讓他很擔心,得趕緊寫一封送過去,也免得蘭斯特大公那邊也跟著亂起來。”
她立即找來信紙,調亮了桌面的螢石燈,卻發現書桌檯面的螢石燈明暗兩下,忽然熄滅了,室內一片昏暗,她拉了鈴叫人來換螢石。
旅店的人效率異常地快,一個陌生的男侍者很快拿來了螢石。
“咦,我怎麼沒見過你,平時服務這層樓的那個侍女呢?”
“安娜她剛剛換班,這兩層樓的侍女們恰好都被其他客人叫走了,令您不快非常抱歉。”
安吉莉雅聽說男侍者知道那個侍女的名字,便不再懷疑,但出於以往的傭兵經驗,也沒讓侍者進來幫她換螢石,把螢石拿了過來就關上了門,她的小姐臨走前還叮囑過,讓她切記小心,因為她最近的運勢不好。
那個男侍者下了樓後悄悄地來到後門,對馬廊旁的一個馬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