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是個五保戶,耳朵有些背,背也駝得厲害,幹不了田裡地裡的活兒,只有一個女兒,老伴也死去多年了。
三爺爺的女兒叫多香,是樂兒的姑姑,五十多歲了,家境也不好。
樂兒經常去看看這個三爺爺地,縫年過節,總要買些豬肉,送些酒去。
“哦,三爺爺七十了麼?”
樂兒想起自己的爺爺。爺爺比三爺爺只大了兩歲,如果不死,現在真可以享福了。想起爺爺,心中就慌,眼睛也紅了。爺爺吃了許多苦,生病的時候捨不得花錢醫治,痛得臉色青也不哼一聲。
在病得快死了的時候,爺爺也只是教育他,長大以的
息,為他掙面子,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能丟
爺爺死後,他雖然小,但很懂事,種田種地,養雞養鴨養牛養豬,什麼都幹,活得不比別人差。
“樂兒,我是想,你現在有出息了,面子大,能不能給你三爺爺風風光光地辦席壽酒。”大伯滿臉期待地望著樂兒,“你三爺爺苦了一輩子,從來沒有風光地辦過壽酒呢,現在,他們這一輩的老人也只有幾個了,我想看著他高興一下子呢。”
“好呢。”
樂兒抬起頭來,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
“錢呢,你也要先墊著,等辦完了酒,再把你墊著的錢收回來。”大伯見樂兒這麼爽快地答應了,高興地磕了磕煙鍋子,“你答應了,我們就得馬上操辦。”
“好呢,大伯。”樂兒拿出錢夾子,“大伯,我不內行,你得勞心勞力呢。”
“這還有麼子好說地?”大伯笑眯眯的,“這本來應該是我與你二伯的事情,現在以你為頭,我們出點力還有說的麼?”
樂兒點了兩千塊錢交給大伯,一切由大伯安排。李瑩本來要與樂兒立即去廣州的,但有了這事,不得不推遲行程。
“瑩妹子,你也得出把力呢。”大伯現在喊李瑩為瑩妹子了,他笑眯眯地望著李瑩,“辦壽酒是要寫壽字與對聯地,這就交給你了。”
“好呢大伯。”
李瑩爽快地答應了。
樂兒出面為三爺爺辦壽酒,來吃酒的人肯定多了。樂兒不用操心,操心地事有大伯呢。他與李瑩去了磚廠,磚廠的第二條生產線已經開始生產了,新產品就是好用,比那條舊地生產線每天生產量多出百分之四十,能生產七萬塊。
黃技術員對新生產線的操作技術也熟了,羅青竹很聰明,在磚機廠地技術人員的培訓下,也基本上懂得了操作。
技術人員的工資比普通工人高得多。他感謝樂兒,羅銀香更是感謝樂兒了,只不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樂兒的感激放在了心中。
吃壽酒的那天,上陶村與下沙村的人,幾乎家家到齊了。樂兒把上陶村與下沙村的與三爺爺一輩的人全請來了,讓這些頭子坐在一起。當然,不會要他們送紅包。
“樂兒野崽,真是個好崽呢。”
這些老頭子難得有機會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回憶年輕的時光。他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能聚一回是一回。
“這個野崽,有出息呢。”
樂兒三爺爺把樂兒拉在身邊。
“樂兒,三爺爺多謝你了,沒有想到我前六十年沒有能風光地辦席酒,七十歲的時候,你個野崽給我辦壽酒呢。”
“三爺爺,你說麼子話呢?”樂兒笑眯眯的,“等你八十歲的時候,我再給你辦席更大的壽酒。”
“你個野崽就會說話呢。”
三爺爺老淚縱橫。幾餘的老頭都誇三爺爺福氣好,有個這樣孝順的侄孫。
客人來了。蛇場的工人,幾乎都送來了紅包,上班的工人不能來吃酒,沒有上班的全數到齊了。
三爺爺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