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說下去。
梅雨鬆開他的衣角,將垂下的細碎髮絲捋到耳後以平復心情,輕飄飄道:“適才趙掌櫃臨終前吐出的‘玉’字,我想可能不是隻指公子手中的梅。”她或許感受到了空氣中微微的顫動,緩了緩,又說:“可能是要公子……嗯……前去豫州深入調查……”她斷斷續續道,細小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不自信。
“姑娘所言極是,不妨一試。”白衣公子噙著的溫柔的笑,加之動聽的話語使梅雨如沐春風,面頰緋紅,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臉。
“公子謬讚……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或許是骨子裡的怯懦帶出她妄自菲薄的性格,又或許……梅雨慢吞吞地艱難地問道。
“飄飄兮如遺世**,羽化而登仙。”他說罷,便兀自前行,只留下一個瀟灑的側影。
梅雨輕輕歪著頭,扯了扯玫紅色的衣角,回憶起今日之事,心中不甚歡喜,精神百倍,走路也比平日快了一倍。
梅家世代經商,傢俬萬貫,住宅卻並不奢華,到處透露著極簡的江南小苑的婉約氣質。無奈梅家的頂樑柱倒下,家中無男丁,唯一繼承人便成為了梅雨這個獨女,雖有親生主母守護,對這偌大家產虎視眈眈的各路姨娘也不容她半點懈怠。
她不動聲色地來到夢仙閣下,此間有處庭院。庭院設一石桌,石桌上墨梅**,刻痕清晰。她拈來一蒲扇,不知不覺地學他執扇的姿勢,猜想他姓甚名誰。眼風不經意間瞥到用梅家世代傳承的梅體書寫著夢仙閣的不像匾子的匾子。
那匾子並不用鎦金大字,也沒有熠熠生輝。少了些許平常的張揚,多了一份需歲月沉澱的梅家繼承人骨子裡泠泠流淌的氣質。匾上數梅掩映,隱有芳香入鼻,不知是梅還是人。
梅雨顱後“颼颼”閃過一道白光。她扶著石桌,漸漸坐下來。面部表情兩經變化,終於,唇角向上微勾,驚現剎那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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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冷香不知夏,紅愁冰窖中
再遇他,並不隔太遠,而梅雨卻在初遇的亭子裡等了一整日,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她靜靜地坐在在長凳上,一手中握著一扇形的雪白絲綢,一手執針線,彷彿是藉此處的正好晴空為“偶遇”他假裝不經意而刻意準備的,只是,等人畢竟是乏味的。她漸漸地闔上空靈的眼睛,斜倚著睡去了。
溫柔的風穿堂而過,梅雨的頭上莫名生長出一支梅,裝點她睡容如花。
是昨天的公子,他靜悄悄地來臨,在距她半米處坐住,年少的臉上含著溫情的笑。
梅雨迷迷糊糊地囈語風中,被他捕捉到始終。他的臉上悄悄換了個形容,但隨著梅雨的驚醒,又恢復了往日的和煦。
梅雨漸漸開啟“心上窗”,讓少有的涼爽的清風透進來,清楚清楚神智,抖擻抖擻精神,繼續等。卻發現了眼前俊逸挺拔的身影。
他這樣笑著,使她撫了撫唇角,發現並無口水極其痕跡,遂又理了理髮絲,卻只見他笑意加深。
不明所以,於是別過臉頰。
白衣公子坦然道:“怎樣?可猜出我的名?”
梅雨坐正了,稍稍正視,小聲道:“仙羽?”
“不錯。”仙羽滿面春風,手指微晃,不知做些什麼。
梅雨只覺發髻一緊,卻無生疼的感覺。她的小手慢慢撫上額角,向後摸索。未幾,梅雨正要拔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