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歡靠了過來,見他看得那麼仔細,忍了又忍,心裡有些不太高興,血王藤便隨著心意從地上偷偷伸出,悄無聲息地纏上了腿,緊了緊,然後附在耳邊,用撒嬌般的口吻問:「尊主,她們好看嗎?」
宋清時回過頭來,真心實意道:「好看,但沒有你好看。」
那對姐妹都是打扮出來的假鳳凰,他家無歡是無需修飾的真鳳凰。
越無歡開心地問:「那尊主別看她們,只看我如何?」
宋清時收回了看花車的視線,重新坐下,認真地看著他:「好。」
尊主真是太乖了……
事事都順著心意而行,沒有半點惹他難過的地方。
越無歡不知為何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地方不合適旅遊,外面的壞人太多,髒東西太多,還是得早點把麻煩都解決掉,帶尊主回藥王谷比較安心。
兩人相視無言,默默喝茶。
日頭離黃昏尚早,兩人便進了投宿的客棧,越無歡說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奔波,睡不好,實在累了,想呆在房間裡安靜看書。宋清時過來陪他,還磕磕絆絆地給他講了個《小紅帽》的奇怪故事,又刷了會數學題,見越無歡還是沒睡意,便給他弄了杯助眠的茶。越無歡推辭不過,只能喝了,沒想到尊主親手做的安眠茶效果超強,不消片刻,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明明想強撐著晚點睡,卻怎麼也睜不開,他努力抗拒著睡意,漸漸地睡了過去。
這次夢裡,他變成了大灰狼,把尊主綁在了森林裡,做著可怕骯髒的事情。
尊主一直在哭,在求饒,求他停下……
他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最後,他強行從夢中把自己喚醒了,然後痛苦不堪地面對身體發洩過的痕跡,想狠狠地在身體抓出血痕,想用血王藤鞭打自己做懲罰,又怕被發現,最終剋制地在掌心掐出了幾道紅印,慢慢地平復了呼吸。
血王藤在身邊遊動……
忽然,他發現好像少了些什麼,空氣中浮動著的是安魂香的味道?
隔壁的房間沒有人,纏在尊主腳上的血王藤鬆了,尊主去哪裡了?
跑掉了嗎?沒有了嗎?
越無歡的呼吸亂了,沒頂的恐懼襲來,他亂七八糟地披上衣服,隨手帶上面具,瘋狂地衝出房間……
他不能弄丟寶物。
那是他活著的唯一意義。
……
月光如水,靜謐無聲。
畫師正在揮毫作畫,畫捲上是那雙美麗的鳳凰姐妹,清純的容貌畫得妖嬈,勾人魂魄。
忽然,他意識到背後有人輕輕地敲了敲窗戶,他回過頭,看見是名相貌稚嫩,眼睛清澈的少年,穿著重重疊疊的雪衣,坐在他的窗臺上,安安靜靜地不知道看了多久,似乎對他的畫非常感興趣。
莫非是來求畫的?不知求的是什麼畫?
畫師苛刻地審視了一下少年的外表,並不是什麼絕色美人,身材也略顯單薄,但勝在有乾淨的氣質,面板也白得透徹,若是能脫下那身漂亮的雪衣,半遮半掩地露出身子,擺出欲拒還迎之態,倒是能激發他的創作慾望。
宋清時被他的奇怪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法衣,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請問……你是《盛世美人圖》的作者嗎?」
畫師見他提起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樂了:「對。」
「太好了,我找你很久了,」宋清時鬆了口氣,他操控昆蟲在花車巡遊上轉了好幾圈,發現這個畫師的風格和自己要找的人很相似,但怕弄錯,心裡忐忑得很,不敢告訴越無歡,偷偷跑出來確認,「我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你,喜歡畫那樣的畫嗎?」
畫師笑道:「自然是喜歡的,你別那麼羞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