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雍容的神態,連發呆也說不出的優雅。
盧射陽覺得自己也不由自主被吸引住,暗歎老天何其偏心,鬱悶地抬手看看掌紋,“算命先生明明說我今年該逢桃花,有那傻小子在,就算有桃花,也被他搶走了……”
一隻狗爪搭在他手掌上,愕然抬眼,對面英武高大的雪地犬吐著舌,向他友好微笑。
領車人高聲吆喝著:“還有沒有落下的?走了啊——”
車隊緩緩起動,一時間“叱”聲不絕於耳。關東的貨隊不同於南方,少見馬匹,多是牛車和狗拉爬犁,牛車慢慢,長途不歇;爬犁飛快,一馳三停,滿路高歌歡笑,聲浪喧嚷,端的是一道特殊風景。
到了鎮上,各家或以貨易錢,或採買些油鹽醬醋衣料脂粉,各自暫且分開行動。
時漢庭進了一家筆紙鋪,才要和老闆說話,背上就捱了一擊,清脆的笑聲讓他避之不及。
“時呆子,好巧,最近總能碰上你。”孔雀高高興興地和他打招呼,“正好我下午想去薩圖家玩,你們車隊回去時,順道捎我一程。”
“隨便你。”
“你這是什麼口氣,我去玩,礙了你的眼不成?”時漢庭淡漠的語氣激怒了她,“領車的是誰?我去和他說。”
時漢庭意識到不妙:“找領車的幹什麼?”
孔雀一抬下巴,挑畔道,“我要和你乘一輛車,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要照顧我,出了什麼事,你擔著。”
時漢庭頭疼不已:“薩圖一家是你們家的包衣,你去找他們,自然會照顧你,你拖著我有什麼用?”
孔雀撇撇小嘴:“你姨婆婆當年也是我們家包衣。”
時漢庭勃然變色:“所以我們一家子都是你的奴才!”
“我、我可沒說,你那麼兇幹什麼?”孔雀見他惱怒,反倒怯了,“就是捎我一下嘛,又不費你什麼心思,這樣大嗓門吼我。”
委屈怯軟的口氣讓人怒火漸消,時漢庭無奈暗忖怎就碰上這麼個小煞星,年紀半大不大的,世事說懂不懂,纏得他頭疼不耐,讓一屯人瞧了樂子。
“你買什麼,我幫你挑。”
難得討好的語氣,時漢庭發作不起來,只得道:“不用了,你又不懂。”
“懂不懂的,你就是不愛理我。”孔雀不滿抱怨,無聊地向外張望,正巧看見白岫從鋪子前經過,立刻興奮地衝出去攔下他,“白大哥,你也來了!”
白岫微微笑:“我給燭雁買藥。”
“什麼藥,借我看看。”小姑娘好奇翻看他手中紮好的藥包,“燭雁姐病了嗎?”
“沒有,她起疹子。”白岫像是有點著急,“我們到鋪裡去。”
“怎麼了?”
“有人追我……”
話音未落,有個人急匆匆趕上來,攔住白岫氣喘吁吁:“別走別走,讓我再細認一下!”
白岫下意識向後退,那人扯緊不放,細細打量,喃喃道:“應該沒錯,雖說有些年頭,但樣貌應該不致大變。”
“放手!你再拉他,我的鞭子可不認人!”
孔雀小姑娘出馬,鮮有人不畏懼,那人被她厲聲嚇了一跳,認出她來,陪笑道:“原來是松昆額真家的小格格,額真福晉都安好?”
“都好。”孔雀對他的謙恭還算滿意,鞭頭敲敲他手腕,“還不放手,你幹嘛滿街追白大哥?”
“白?”那人詫異,“他姓白?”
“自然姓白,你認錯人了吧。”孔雀不耐煩地轟他:“我在和白大哥說話,你走開。”
“你真的不是關家小爺?”那人困惑,上下看了又看。
白岫搖頭:“我姓白。”
“關家人丁單薄,福晉早歿,只留一位大格格和一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