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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萱容露出一絲淡笑,繼續低頭說道:“小王爺的心不但細如塵,還明如鏡呢!”
“你也瞧見了,本王不過是個被軟禁的小王而已,就算想傳閒話也要出得了這個門才行。你母親既然是派給本王的廚娘,那本王就該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那這些飯菜……”
“我沒說不能吃,”元胤端起粥喝了一口道,“只不過你的手藝還得再練練,比你母親差遠了。”
唐萱容感激一笑道:“多謝小王爺體恤。”
隨後的一個時辰裡,他和唐萱容說了很久的話。他這才知道唐萱容的母親因為不小心惹了班納鏡臺,被鏡臺一巴掌揮倒的燭臺燙了雙手,幾乎不能沾水了。
隨後的幾天,唐萱容代替她母親成了元胤的廚娘。元胤也慢慢地跟她熟絡了起來,畢竟在那個猶如金絲籠的宅子裡,元胤能說話的只有她了。或許都是漢人,兩人有很多話題可以聊,江南的山水,民俗玩樂,甚至是詩詞歌賦。元胤那時想過,倘若自己平安地離開了大理,一定會回來帶走唐萱容母女倆。只可惜,一切並沒有如他所願。還沒等他離開大理,就聽到了母女倆被處死的訊息……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忽然擾亂了元胤遠去的神思。他回過神來,揉了揉略微發酸的鼻樑,心想既然梨花問起了,那就如實相告吧!畢竟唐萱容已經死了這麼些年了,以梨花的大度應該不會計較的。再說了,他也已經把唐萱容放下了。
打定這個主意後,元胤心裡輕鬆了許多,起身走出了房間。紅菱房裡傳來了梨花逗孩子的聲音,嘻嘻哈哈的,聽上去像一大孩子在逗一個小孩子。他忍不住笑了笑,出了院門往花田走去。
紅菱房間裡,梨花正逗著那小嬰孩兒,這兒摸摸那兒碰碰,輕手輕腳地,生怕一不小心就給戳出個大洞來了。她學著小孩子的聲音說道:“寶寶,寶寶,把你嫩嫩的面板借給花花好不好?花花好羨慕啊!”
誰知這話剛完,那孩子不知為何哇哇大哭了起來。房間裡的人都樂了,梨花輕輕地用手指戳了一下那孩子的小臉,笑道:“真是個小氣鬼呀!藉藉都不行嗎?還哭上了,有娘疼的可得意了,是不是?欺負花花沒娘疼是不是?”
“他是餓了,”袁氏上前輕車熟路地抱起那孩子,放在了紅菱的懷裡,“你小時候不也一樣嗎?”
梨花一臉羨慕地看著紅菱給孩子餵奶,笑米米地說道:“有奶喝的娃兒可真幸福呀!”
紅菱抬起頭笑道:“你也別顧著羨慕我,自己也爭氣些,頭胎來個雙的,省事又喜慶。”
“哪兒那麼容易呀?你當母豬懷仔,一胎就是十來個呢!”
屋子裡的人又都笑了起來。這時,龔氏推門進來了,捧了一碗紅糖雞蛋水進來。梨花往裡瞧了一眼,吐吐舌頭道:“裡頭有六七個煮雞蛋呢!紅菱,你吃得下嗎?”
龔氏笑道:“她這會兒正是要補的時候,六七個煮雞蛋算什麼啊?我娘當初生了我的時候,每天能吃下十一二個雞蛋呢!我奶奶說,虧得那時候家裡養了不少雞,雞蛋還算夠,要不然連個坐月子的都養不活呢!對了,梨花,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送到屋子裡去?”
“不用了,我還沒洗臉呢,一會兒自己去。”
正說著,院子裡來了好幾個婦人,都是村裡的,像是來給紅菱道喜的。外人不方便進月子房,紅菱便請龔氏帶她把東西收下了,又隔著房門連聲道了謝。
龔氏收下東西,陪著那幾個婦人說話去了。袁氏忽然想起件事,問紅菱道:“這孩子洗三嗎?照說今天就該辦了。”
紅菱輕輕地拍了拍孩子的後背,搖頭道:“不趕那禮節了,曹家沒人,海堂又還在那兒病著,就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