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龍泉驛的地方,是前朝驛站所在。那兒桃花甚好,遊客如熾,每每春天桃花盛放的時候最是美麗。鎮上有家頗有名氣的客棧,傳了好幾代,叫農門客棧。因此我揣測,這後一句驛路桃花叩農門說得便是那龍泉驛上的客棧了。你打哪兒聽來這兩句詩文的?”
“龍泉驛?對了對了,那麼出名的,旅遊指南上不是常常看到嗎?”
“你嘀咕什麼呢?什麼旅遊指南?”
“哦,”梨花忙笑了笑說道,“是一種專門介紹各處名勝古蹟的小冊子。對了,那客棧的主人是誰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了?想出門遊山玩水嗎?”
“那倒也不是,聽別人說起,隨口問問罷了。”
元胤疼惜地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等回了城,安置妥當了,我帶你往西南一方走一遍,如何?順道去看看你說的那龍泉驛,怎樣?”
“那自然好了!”梨花抬起元胤的手,把自己的小手往上面拍了一下笑道,“擊掌為約,不許出爾反爾哦!”
元胤淺笑道:“這有何難?我找得著反悔嗎?”
梨花微微翹起紅唇,翻著小白眼說道:“唉……萬一那個什麼唐萱容忽然出現在你跟前,指不定你就奔她去了。”
“聽著像吃醋呢?”元胤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
“能不吃醋嗎?”梨花轉頭點了點元胤高高的鼻樑說道,“你老是交代吧!她跟你好過,對吧?”
“哪兒來的好過?當初彼此也不過十二歲罷了。”元胤搖頭笑道。
“瞧不出來呀,趙元胤,你還個早戀的娃兒!”
“早戀?”
“十二歲不算早戀嗎?小學沒畢業就盯著人家小姑娘起壞心思了,真是陰著壞呢!”
元胤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愛憐地拍了拍梨花的腦袋樂道:“說話真是稀奇古怪,什麼小學沒畢業,你打哪兒學來的?有這麼說自己男人的嗎?”
梨花往他身邊湊了湊,趴在了他的大腿上問道:“哎,問你個正經兒的事。萬一唐萱容又忽然出現了,你是要她呢?還是要我呀?”
“她已經死了,”元胤用略帶惋惜的口吻說道,“早就已經死了。想出現在我跟前,總得再等幾十年去了。你就這麼盼著你男人下陰曹地府?”
“我說如果,如果的話……”
“人都不在了,那兒來的如果呢?你又在擔心什麼呢?唐萱容的事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計較著做什麼呢?我與她,確實有些患難的交情,之前都跟你說過了,你到底擔心什麼呢?”
梨花其實並不計較唐萱容和元胤之間有什麼,誰小時候沒點天真無邪的偷戀暗戀呢?她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不會去計較元胤前女友之類的事,不過她所擔心的是,要是元胤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就是唐萱容,會怎麼想呢?
顛簸的馬車上,梨花沒有繼續問下去,也沒繼續想下去,因為想也是徒勞。此刻,她只想安穩地趴在元胤大腿上,享受這一刻的幸福和寧靜。
就在梨花和元胤往驚幽城趕時,嚴琥珀已經押解青易等人回到了驚幽城。他把雀靈送到了幽王府,交給了遊仙兒。遊仙兒見女兒受了重傷,好不心疼,忙叫來了昭荀。
昭荀一邊給雀靈把脈一邊問道:“這一路不太順利吧?沒青月堂的人給你添堵?”
嚴琥珀說道:“這回抓住那兩大活物,算是意外中的意外,只怕青月堂那邊現下還不知情呢!我原也以為指定有人半路劫道,可一路走下來順順利利的,連個多餘的蚊子都沒有。”
“可惡的東西!”遊仙兒坐在床邊心疼地看了一眼雀靈,然後罵道,“回頭讓我來審那青易,非叫他難受死不可!琥珀,那龜孫子養的現下押在什麼地方?我要親手抽他兩鞭子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