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隊這樣給我說過,所以他做不了這個主,所以才讓我來找你……”
李建國只是個技術員,他不擅長說服別人,這句實話說出口後,反而把凌峰西逗笑了,這個吳勇傑……
“若執意用十三標地做為出洞口呢?”
“那麼,面對的經濟損失可能無法估量,而且土質鬆軟也根本無法撐起來隧道的穹頂,即使能堅持一二年,那麼之後還是有可能產生坍塌,這個工程也就徹底的完蛋了,之前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也都白搭了。”
李建國說的話凌峰西當然能明白,他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腦袋,聽得李建國又說,“吳隊也說了,反正如果非得在這裡開洞,也是可以,只要工程能堅持至二至三年,也就沒我們啥事了,我們也不用負責了。”
“誰說不用負責了?誰建的,誰負責到底。”凌峰西又加了句,“一輩子負責。不但我有責任,你們也有。”
李建國不置可否,像個呆子似的立在那裡。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剩餘的就看凌峰西了。
凌峰西揮揮手,“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李建國前腳一走,後腳凌峰西就發脾氣,把簡易桌子蹬得嘩啦響,李建國瘸著腿,卻不敢停留,加快速度逃了。
重啟勘測,代表之前的那些實地勘測都被否定,說白了,不止否定的是結果,也否定了前期很多的勘測工作及勘測隊伍,拿著國家的錢,把事兒辦成了這樣,勘測結果是如何出錯的?
難道也都是來了以後,因為生存條件惡劣,其實根本沒有進行真實的勘測?隨便地打了個報告就完了?
這是完全的形式主義……
可這件事沒地兒說理去,因為目前承建的單位,吳老虎他們,也是虛虛地調研了一下,他們也是提前離開了,之後有關這個專案的各方面決定,都是以前頭那些單位的勘測為主,目前出了問題,還得找自己的原因。
凌峰西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報告上去,申請重新勘測,同時說明原因。
這是件極為得罪人的事兒,甚至凌峰西自己也難逃責罰。
但為了工程進度,凌峰西並不敢耽誤,寫了報告,老老實實把當初吳老虎及自己提前結束調研的事實先坦白了出來,然後把李建國的結論報出來,否定十三標地為出洞口,同時申請新的勘測經費。
對於這件事,吳老虎也滿心地沮喪,他知道凌峰西的個性,那必然是“如實彙報”,既然是如實,而且這件事又是己方錯誤,等於這個報告其實是個揭露報告,搞不好要被處罰的,甚至全盤的規劃都會打亂。
但不報不行,隧道建設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建設專案,十三標地的情況如果是李建國說的這麼個情況,隧道勉強建設後,也撐不了幾年。
而且有可能在建設中也出現很大的難以預料的危險。
凌峰西和吳勇傑二人都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此後的幾天都不怎麼說話,各自在各自的帳篷裡不出來。
吃飯打菜的時候遇到,也都是目光微微對視就轉移開了。
因為二人都在等一個結果。
萬一上級因為這件事把他們二人也全盤否定,他們在不久的將來可能就要離開這個工程,被別人替代。
到時候會成為整個專案的大笑話。
好在難兄難弟,有人作陪,倒也沒有特別的難受,只是啊,這西天山隧道專案還沒有徹底地開始,就遇到了這麼多事,甚至職業生涯都有可能出現轉折,這讓二人很是感慨。
那天下午沒事兒,二人就爬上了十二標地,往遠處看,只見營地裡很忙碌,眾人都像螞蟻似的忙來忙去。
吳勇傑的臉被風吹得疼,說,“得多準備點蛇油膏,這風太烈了,我臉上都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