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再也顧不上什麼,匆匆離開了屋子。
陸明黎跟著他一同出了門,結果一出門就看到外面已經有不少打扮相似的木乃伊在村子裡活動,若是忽略他們的外形,這些骷髏就像是真正的村民一般相互打招呼、說話,在村子裡活動。但這如常人的活動並不能改變他們腐朽的姿態,陸明黎清楚的看到,有一個木乃伊在試圖背起一個揹簍時被那竹筐壓斷了脊椎,身軀向前折起,胸口已經與腿部貼合在了一起,揹簍裡的東西更是隨著這個動作散落了一地,有些更是砸在了他的頭上,將那脆弱的腦殼都砸得破碎,並卡在了骨頭之中。
但那木乃伊就像是察覺不到一般試圖重新試圖支撐起身體,最終用力過猛導致腦袋磕在了地上,頭顱徹底與身軀分離,但它依舊在動著上下顎骨,發出“嘎吧”的聲音,與距離最近的一個木乃伊交談著。
這場景,堪比他前世玩的一款遊戲中的亡靈城鎮,不,或許比那個遊戲要來的更加恐怖,因為遊戲中的亡靈至少還知道自己是亡靈,而眼前的這些木乃伊分明是認為自己還活著。
陸明黎對這蠱更感興趣了。
他開著言靈行走在這些亡靈之中,放肆的近距離觀察著靠近的每一個亡靈,這觀察之下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情況,但無論是本人還是他人都一無所覺。當陸明黎走到那個腦袋都掉了的傢伙附近後,發現缺少了腦袋的身軀已經沒了動靜,只有無法動的腦袋還在固執的“說著話”。其他人低著頭回應著他,但卻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更別說上前幫忙。
陸明黎帶上了手套,略帶嫌棄的拿起了這個腦殼,拔掉後腦勺卡著的東西,往裡面一看,不出意外沒看到腦子,卻看到了一個蜘蛛巢穴。白色的絲線在裡面縱橫交錯幾乎佔滿了頭骨內的所有空間,另一端則斷裂在了脊椎骨所連線的區域,正如活物一般蠕動探索,尋找著連線點。
這些觸絲應該就是某種蠱,它們代替了神經與骨髓,藏在這些亡靈的骨頭內,驅使著他們行動。從斷開的軀體不會動的情況來看,這些絲線應該是一整個個體,也就是說,腦袋裡的這些才是本體。
這要怎麼裝?連同腦袋一起打包帶走嗎???
並不感到恐懼,反而已經琢磨著怎麼帶走這種蠱的混血種苦惱著自己沒有這麼大的鍊金瓶,並且思索起了將裡面的“絲線”都挑出來都塞到瓶子裡,與在這堆絲線裡找到主體的難度到底哪一個更大。
好像是後者更容易一點?
就在這時,村子裡的其他人朝著一個方向聚集了過去,陸明黎注意到這些亡靈的動向,暫且放過了手裡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腦袋,將其捏在手裡跟著這群亡靈一起往村子中心走。
他之前沒有深入村子,這時才發現在村子的中央有一片被特意清理出來的空地,並且還擺了由一整個巨石鑿制的原型祭壇。祭壇呈現圓形,中間是凸起的一個圓形平臺,上面擺著五個圍成一個圈的罐子。祭壇的邊緣刻著一些符文與線狀的凹槽,裡面都乾涸著某種深黑的顏色,很輕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乾涸的血跡。
祭壇前站著一個他分外眼熟的身影,正是他所佔據屋子的主人,而那人身邊還站著另一個穿著深紅色苗服,頭上戴著墜有大片銀飾的身影。而相較起其他已經腐朽成枯骨的亡靈,這個人居然還保持著完整的屬於人類的面容,那是一張看上去二三十歲的女人面孔,五官深邃美麗,只是她的面容蒼白泛青,看著依舊不像是一個活人。
陸明黎歪了歪頭,繞過亡靈堆走至了祭壇前,正要探頭仔細打量這個身份明顯不太尋常的女人,女人卻先一步轉過了頭,那雙淺琥珀色的眼眸正正對上了陸明黎的黃金瞳。
陸明黎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甚至警惕地進入了戰鬥模式,但女人卻率先轉開了視線,而是微微垂下,視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