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做事很有分寸，張岐山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他更擔心張岐山是不是發現了這件事是自家小孩兒做的。陸明黎那些道具裝備確實神奇，但他出現在這裡沒兩天，張岐山就出事，難免還是會被懷疑的。
他到底是不太放心小孩兒的掃尾，所以還是決定去看看。
他到的時候大堂站了幾個人，張岐山坐在主位上，張副官正站在他身側說著什麼。而說著要出來看看的陸明黎並不在這裡，而張岐山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從這眼下情形上來看，張岐山被襲擊的事並未被聲張出去，只是他回來的時候狀態不太好，驚動了門口的看守，但這宅子裡有外人，訊息自然就隱瞞了客人們。張祈靈不意外，他只是站在門口，沒有刻意隱瞞腳步，大堂里正在說話的眾人就自己息了聲。
見到是他，張岐山擺了擺手，除了張副官外，其他人低頭退下，離開了大堂。
張祈靈掃過張岐山：“我聽到一些動靜，過來看看。”
張岐山也上下打量著他：“讓一個小賊逃跑了，不是什麼大事。進來坐吧。”
張祈靈這才走入大堂，在客座上坐下。張副官自覺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們正說起卡塞爾公司的事。”張岐山沒將自己遇襲的事跟張祈靈聯絡上，所以他開口就是正事，“我聽日山說，你今天與路晨熙遇上了？”
張祈靈頓了一秒才想起“路晨熙”是陸明黎的假名，微微頷首：“遇上了。”
這也是一位能把天聊死的好手，之前剛被陸明黎噎過的張副官心下無語，不過這會兒被噎的不是他，心情又莫名好了幾分。至於佛爺？嗯，佛爺跟這位聊天每次都是這種畫風，想來應該是習慣了。
張岐山的確已經很習慣張祈靈的惜字如金了，自顧自的將話題繼續了下去：“對於這位負責人，你怎麼看？”
張祈靈：“……”怎麼看，“熊孩子得看緊點”的看。
但這種話不能當著這兩人的面說，所以他只是面無表情的丟出三個字：“心思多。”
這個評價倒是與張岐山以及張副官的看法相似，只是委婉了許多。兩人也不意外，甚至隱約放鬆了些許。張祈靈什麼性格，在這地方待了兩年，他們也摸清楚了，所以張祈靈這委婉的評價，兩人並不覺得奇怪，但眼藥還是要上的。
“他手裡的技術不是假的，但難保他的目的是什麼。”張岐山警告道，“小心他打的主意。”
張祈靈默了默，有點懷疑自家小孩兒到底給這兩人留下了什麼危險印象，竟然警告他離得遠一點。
他不說話，兩人就當他預設了，將話題又自然的轉到了那些機器上。因為要一起去下墓，所以他們希望張祈靈也能去看看那些機器，雖然他們個人覺得好用，但那東西到張家古樓還好不好用還是個問題，還是要讓張祈靈親自去看一看的。
張祈靈也想知道陸明黎到底帶來了什麼過來，表示之後會去看看。
最後，張岐山說起了他們的出發時間——四天後。也就是說，四天之後他們就要出發，前往真正的張家古樓了。
“雖說耽擱了一點時間，但也不能耽擱太久，所以我們決定月中出發。”
張祈靈對這個安排沒什麼異議，他只負責帶人進去，其他的怎麼樣都好。反正他就算問了，張岐山也不會說。不對，有一件事還是要問的。
“路晨熙呢？”
張岐山捏著眉心：“這點放心，他不會去。”
張祈靈點了點頭，覺得他們已經談完，直接起身走了。
他一走，一直強撐著的張岐山就忍不住揉了揉胸口，隨即“嘶”一聲倒吸冷氣，臉都疼得發白。
“佛爺。”張副官重新拿出了醫療箱，“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