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之像,皆供其泥身,以示感激。】
【戒刀之下,亦是慈悲。】
【懸空寺主持靜明,享年八十二載,於老主持逝世後臨危受命,與覺悟禪師互為乾末棟樑,哪怕叛軍圍山,依舊堅持兼濟百姓,收攏難民於懸空,為一代禪道大師,後在新朝已立後,徒步行走山河,於大玄江畔留宿,夜中聽潮而寂,臨死坐化,尚念弟子之名。】
【懸空寺真如,一代傳奇,武林神話,橫壓天下人傑,問鼎武道第一,斃殺乾祖,削去皇冠,可惜年少殺戒甚多,一代佛子於大雪漫天時,積重難返,後葬於懸空山下。】
覺悟,靜明,自己
除此外,還有當年一些熟悉的師兄師弟,有些人的名字不在其上,但大部分,都留有了或多或少的痕跡。
這就是,季秋的第一世後續。
沒有那麼多曲折離奇,波瀾壯闊。
按照師傅,禪師的性子,這就是他們未來會做出的選擇。
他們無愧於自己的禪心與人生。
覺悟有修行之機,卻選擇了留守懸空,季秋的師傅靜明因他而驕傲,卻至死都無法釋懷當年之事。
一時間,季秋的道心有了片刻季動。
可到了最後,卻也只能化作一生悵然嘆息:
“往事已逝,故人皆去。”
“不過”
“師傅啊”
他吹起了一抹靈氣,撣去了那玉牌上的些許蒙塵。
“我還活著。”
“我不知這世間是否有真正的輪迴轉世。”
“但,我回來了。”
“希望,你老也不要太過在意了。”
執弟子禮節,季秋雙掌合十,微微閉眸。
而一側的敖景一直默然不語。
直到季秋有了動作,她沉吟片刻,才緊接著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她不曉得季秋經歷了什麼。
但憑藉真如之名,敖景那無上元神此時籠罩懸空山,一切卷宗所記載的昔年事物,都逃不過她那一雙眼睛。
所以,她也將季秋所謂的‘輪迴’,推測出了完整的輪廓。
季秋所敬重的人。
敖景也願意報以敬意。
一切作罷,道人一嘆,這才折返。
而在臨走之前。
那閉眸如同泥塑一般的老僧人,卻是突然驚醒,看著乍然吹開的祠堂門扉,有些微愣。
下一刻,如清泉流動,一團本源靈力,從他的腹部誕生,滲入四肢百骸,也叫他那本來再無寸進的修行,百尺竿頭
更進一步。
“懸空藏經閣,有後續修行,以及探尋長生之法。”
“只是這一條路艱難險阻頗多,獲得多少,便要失去多少,若汝心念堅定,可將傳承授予懸空門徒,再去探尋。”
“權當作是作為祖師,給予後輩的一些機緣。”
“真如——留。”
耳畔的迴音,彷彿錯覺一般。
但,待到這老僧人真走了一趟,卻果真看到了季秋留下的東西。
這一下,叫他的心頭不由升起了陣陣驚悚。
他的腦海飛速翻閱,很快便想起了那些傳唱八百年,已有了些神話模樣的畫本子,還有那位祖師玉牌。
“這是”
“祖師顯靈了?”
不談此刻山上風雨。
季秋,此時已經乘著微雨,走到了昔日的懸空山腳,當年他與蘇七秀舉桉齊眉的地方。
如今滄桑作罷,木屋早已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懸空寺葬下歷代高僧的陵園。
既是陵園嘛。
當然得有老祖宗的碑。
於是想當